巧巧把玩自己小辫子的钟嘉和。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家里?”冯玉珍抬手指着钟嘉和的脸,不客气的问。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她搬出去住了十几年,在冯玉珍心里,这套房子都是她的家,都是她的回忆。
冯玉珍的手指很白嫩,除了每段时间特意去保养之外,明靥的养分也是重中之重,看在钟姑娘的眼里,十分的碍眼。
钟姑娘表示自己很无辜,她坐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碍着谁了?
明靥嘴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轻柔的将冯玉珍的手臂拍了下去,眼神看着冯玉珍是和她如出一辙的冷漠,口中吐出尖锐的讽刺,像是一把尖刀,想直□□冯玉珍的胸膛,看看这血肉里到底包裹的是什么模样,“冯女士的家不是在省城吗?怎么看得上湾家市这个小地方?”
从某种程角度来看,明靥和冯玉珍确实是母女没错。
冯玉珍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明靥的模样,如今两相对视,竟然有些呆愣住了,三分相似的眉眼和同样冷漠的眼眸,说是;两人没有任何血亲关系,都没有人会相信,可是,饶是如此,冯玉珍心里除了平静,就连过多的愧疚都没有,就连明文德都有的愧疚,她冯玉珍竟然一点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从怀上明靥的时候,冯玉珍就已经做好生下的只是一个工具的准备吧。
早就知道是祭品,早就知道是工具,谁会对一个工具产生莫须有的愧疚呢?
冷不丁的,何婆子突然对冯玉珍说,“昨天严大师来过了。”
就如同关于明靥的事情一样,若非必要,关于严大师的话题也是冯玉珍和何婆子之间的禁忌,就像是两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以为不提不听不看,享受她们该享受的,有些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了。
掩耳盗铃。
冯玉珍脸色一变,她又不是蠢的,既然何婆子已经在明靥面前提起严大师,那就说明,当年的事明靥肯定是知晓了。
“你都知道了?”冯玉珍定定的看着明靥的眼睛,也顾不得什么钟嘉和了,直接问。
明靥竟轻笑出声,在冯玉珍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明文德在一旁迷惑不已,他从来不知道什么严大师,“严大师是谁?”
明文德突然发现,已经同床共枕几十年了,他竟然丝毫不了解冯玉珍,或者说是冯玉珍有意瞒着他一些事,一些他完全不知道,但事情却至关重要的事。
“爸爸,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明靥至今还是愿意叫明文德一声爸爸的,可是接下来的话却残忍的掀开了明文德这么多年自以为家庭和睦的真相。
“当年,国家最初实行计划生育的时候,是医院妇科病床最紧张的时候,每天打胎的人基本上是安排着队的,胎死腹中或者是生下来便是死胎的婴儿不计其数,有一位女护士姓何,早年便在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工作,勤勤恳恳的工作以供还在读书的女儿能得到好的教育······”
说是讲故事,明靥就真当是将故事一般,话语保持在一个特定的频率上,不快不慢,声线柔和,娓娓道来。
全然不见昨日沉默的样子。
何婆子闭上眼,没有阻止,冯玉珍待在那里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钟嘉和手托着下巴,看着面色平静的明靥将她昨晚告诉她的陈年旧事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
在场只有明文德一个人在认真的听,明靥也正是说给他听的。
“······也许是手上沾的人命多了,何护士渐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无论在哪,她总是能听见婴儿的尖叫和哭泣,还有嘻嘻的笑声,毛骨悚然,起初何护士并没有在意,班照上,钱照拿,手拿着那管长针刺进了孕妇鼓起的肚皮,轻轻巧巧的便夺走了一个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