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鬼来说还要吓人。
她不敢睡,也不能睡,家里莫名出现了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何婆子哪里敢睡过去?
昨晚的动静其实不小,只要有心还是能听得见一点声音。
深吸一口气,何婆子蹒跚着步伐,走到了客厅,她没有管那些坛子黄符有没有被发现,反而是坐在沙发上,用着和昨晚没有两样的姿势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牢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不是打给她的女儿冯玉珍亦或是她的女婿明文德的,一般来说,何婆子不会用这类的烦心事来打扰她女儿的幸福家庭。
“大师,真的来了,她真的来了。”何婆子开口就是惶惶不安,声音像是磨破了的砂纸,膈的人耳朵疼。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何婆子忙不迭的点头,就像是要把她那脆弱不堪的脑袋从她细小的脖子上摇下来一样,“好好好,我马上去办。”
就像是神明最虔诚的子民,对对方的话奉若圣旨,慢了一步就保不住自己的小命一般。
挂了电话,何婆子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里有后悔,也有不悔,挣扎着,就像是牢笼里的野性难驯的兽,随时都有冲出牢笼的可能。
明明是太阳初升的时候,一天的最开始,可是,何婆子还是觉得周身很冷,瘆得慌。
想了想,她还是给自己女儿打了通电话,响铃想了好一会儿,没人接。
冯玉珍不用上班,丈夫又视她如珠如宝,婆婆也不会多说什么,她当然不用一大早就起床,睡觉睡到自然醒都是常事,自然听不见何婆子的电话。
没人接。
何婆子压抑住心里的恐慌,放下电话,出了门。
大清早的,入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整条街上都没有几个人影,清晨的寒风将树上的叶子吹落了下来,身穿橙色衣服的环卫工人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大扫帚与地面接触的刷刷刷的声音,回荡在整条街上,更衬得街上没有半分人烟。
不过,何婆子已经习惯了,习惯在这个时辰出门,她抬头,望了望路,像是在辨别方向,便提步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十分的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行动间一点也不像是病弱的老人。
何婆子并不是毫无目的的闲逛,相反她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而且那里她已经去了好几年,闭上眼睛都能知道如何拐弯,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那里了。
穿过一个狭窄的小巷,小巷的尽头便是何婆子的目的地了。
这是一家香烛店,有些年头的样子,就连挂在上面的招牌都已经斑驳不堪了,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诚”字,是诚信?诚意?还是诚心?
没有人会去过问这个问题,因为这只是一家香烛店而已,顾客想要的都是店里的东西,与招牌什么都无关。
店里坐着的是一个老妇,比起何婆子的年龄只大不小。
比起何婆子的可怖,这老妇倒是生的慈眉善目的样子,端端的坐在那,笑吟吟的,就像是庙里的活菩萨,与香烛店的老板这个身份丝毫不相符合。
“你来了。”老妇说。
何婆子点点头,就像是忌讳着什么,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奔今天的目的,“我要上次那种黄符和那种坛子,再来三两朱砂,都要上等货。”
老妇点头,没有问顾客要着东西用来做什么,只是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你跟我来。”
说着便说站了起来,往里间走去。
她走的很慢,没有何婆子的急切,一步一脚踏到了实处。
何婆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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