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执着于此,不如好好发掘其中的人才。要知道,春闱选材也不过是敲门砖,敲开了为官的大门。可真正有用的治国之才,还是要在今后的日子里从实践中得出。那种空有满身才华,却不能为君所用的人才,就算不得人才。不是吗?”
苏盼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却说得秦逸整个人灵台一震,困扰他多日的难题迎刃而解。
他慢慢收起眼底的焦躁,思索好一会儿,突然由衷偶读笑了。
“盼儿,你果真是朕的贤内助!”
他反手搂住了她,顺势亲了她一口:“你说得对,朕确实不该舍本逐末。朕要得是治国之才,哪些人有真材实料,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一遛。”
“圣上能想明白这些,是大周百姓之福,是大周文武百官之福,更是妾身之福。”
“这和你的福气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以有你这样一位好夫君而自豪呀!”
苏盼儿俏皮地眨着眼。
“好!有你这句话,朕一定会尽力会做到最好。”
许是因为有了这一次对话,秦逸当晚歇在了华阳宫内,没有再前往贡院。
贡院里的卷宗审阅依然在如火如荼展开。
诸位审卷官都是人行匆匆,神态忙忙,手中飞蛇走笔,林林总总的事宜太多,忙活起来,绝非一日之功就能完成的。
到得初审完成,日子已经进入三月。
三月草长莺飞。
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而贡院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争执声一声高过一声。
虽然说天下才子举士,可暗中依然有无数约定俗成的地方要遵守。比如每次春闱录取人数,南北和中,录取人数都有差别。自古苏杭出才子,这地方的学子历来占据了大量录取人数。此外还有盛京,也占据了一部分配比。此外还有几个书院分配的名额,剩下的,才留给来自五湖四海的偏远山区的学子。
眼下,已经经过了初步筛选,高大人c王大人c两位副主考官大人,以及最后被派去协助的吴大人,加上八名阅卷官齐聚一堂,就这些文章的优劣进行复查筛选。
高大人手里抱着厚厚的卷宗,正在一卷一卷逐份查阅,手中毛笔轻点,时而微笑时而摇头,似乎正随着文章优劣不断变幻着情绪。
而下首处,两名副主考官正争得面红耳赤。
“此篇文章,字字句句珠玑,当取第一。你凭什么说不取?”
体型矮胖的副主考官冲着瘦高的副主考官大吼。
“这文虽有理有据,却无所修饰,用词极不雅不说,更显得写文章的学子狂妄自大,好逸恶劳。这样的人,怎能取第一?”
瘦高的主考官半步不让,甚至还把卷宗递给大家一观:“诸位都来看这一篇,看看这文与之相比如何?这篇文章行文如高山流水,文章华丽丰富,辞藻翩跹,理应当取第一。”
矮胖副主考官一巴掌拍到卷宗上,梗着脖子大吼。
“什么叫狂妄自大?这叫气势!这等气势如虹的文章你不取,偏偏要取这华而不实,条理不清的文章。简直让人感觉不可理喻!”
二人越吵越凶,越吵越厉害。
旁人却见怪不怪,反而还暗地里传递着眼色。
两人都看准了自己看中的卷宗,死活不肯放松,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都别吵了!来,给本官看看。”
主考官高大人终于发话了。将两份卷宗摆放在一起,仔细对比着。
片刻后摇摇头,指着文章:“此文遣词造句确实讲究,却华而不实,引经据典太过牵强。这等浮夸之风万不可涨。此文暂且搁置片刻。”
说着,便把那份卷宗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