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宫里的这些女子来说,一朝入宫深似海。
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出宫的机会,偶尔想和宫外的人联系,也得突破重重阻碍。唯一的特例,大概就只有年前那一天,短短一个时辰的见面机会。
凤汐月进宫后,凤玖自然就留在了宫外。
可此刻玖兰提及了凤玖
苏盼儿声音沉沉:“你说她贴身带着,那是什么?”
“是一块玉,一块如水滴形的翠玉,据说凤昭仪整天都带在身上,更时不时拿出来看几眼。”
玖兰说得很详细:“奴婢找到了那天负责记录备案的内务公公,听他提及,凤玖凤伯爵大人似乎与凤昭仪说了些什么,两人后来还起了争执,之后,凤昭仪离开时眼圈还红红的。”
“她和自己许久不见面的弟弟再相见,哭一哭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盼儿知道,这些一年,或者几年也见不了一次的亲人们在次见面,神情激动再正常不过。
“可是,那位公公说,凤昭仪还伸手推了对方,却起了争执,被对方反而甩开,之后怒气冲冲跑走了。由于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加上凤昭仪身份不同,所以那位公公才多注意了她一些。”
看来这里面有故事。
“本宫知道了。”
苏盼儿闭上了眼,暗地里却想着,得再派一个人去探听一下,那位凤玖最近在做什么。
一想起凤玖,她的眼里就浮现出当年那个倔强的小男孩的俊脸。时过境迁,如今的小男孩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再想一想,今年应该有十八十九岁了?
苏盼儿记得,圣上给凤家平反后,册封了三等伯侯,辖五十里,其后人减替。
这等殊荣很少见,毕竟当年虽然凤大人是被冤枉的,可在位期间,委实没有可歌可颂之处。能在身死后庇佑后人,拿到三等伯爵的封赏,后代子孙可以承爵,降低一等为子侯,孙辈再降一等为男爵,到得曾孙辈,则不能再承爵。
眼下建泰初期,跟随秦逸一同打江山的众多功臣良将多有封赏,一个小小的三等没有实权的伯爵参杂其间,委实翻不出多大波浪来。
可伯爵虽然是闲职,却架不住宫里有这位凤昭仪。
水滴形的玉佩很常见,玖兰为何会在此刻专门提及呢?
苏盼儿睁开眼,张口想喊,又想起此刻玖兰应该下去洗漱了,这才歇了追问的心思。
或许,某些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被她忽视了,这才有了今儿偏殿遇刺一事,看来,她得好好梳理一番才是。
心有所想,苏盼儿历来是行动派,第二天一早便安排就人手下去调查清楚。
与此同时,还命人查探关于凤玖的近况。
日子表面过得平静,朝堂上却波涛暗涌,血腥气历久不散。
正月十七,小糖豆满两岁,也就是虚岁三岁的日子。
由于小糖豆还小,在大周朝对年纪小的孩子没有大办的习俗,唯恐被接生娘娘察觉了,夺走了小孩子的岁数。
苏盼儿也按照惯例,给小糖豆煮了寿面,就一家子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饭。
苏秦两家有心进宫来探望,可前儿才刚刚进了宫,自然不可能都再进宫一趟,也就是苏华氏和秦岳氏二人进宫,陪着过了一天。
等小糖豆的生辰过后,大家一下子都忙碌起来。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不久,前去调查的人很快便来报,凤玖最近留在家里苦读书,准备备考春闱,几乎足不出户。唯一几次有限出府,除去一次是进宫来见凤昭仪之外,额外便是还去见了一个人。
“你确定你已经调查清楚了?凤玖在进宫来见凤昭仪之前和之后,都是是去和他见了面?”
苏盼儿质问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