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此事,秦岳氏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昨晚婆婆还同我说起婉儿之事。听她的意思,是还想替秦婉儿凑银子。她也不想想,眼下老族长刚刚过世,我们又没做短工,哪里来银子交给她。我看她的脸上很不好看,说到后来,又想让霜儿去雍州伺候秦婉儿。”
苏盼儿倏地抬起头,一脸惊讶:“这话是婆婆亲口所说?”
“可不是。”
秦岳氏脸上的笑容里全是苦涩:“在她的心里,就唯有秦婉儿一个,仿佛别人的闺女都是不值钱的,都是可以牺牲的。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说着,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让苏盼儿心头一阵心酸。
“我说过,让霜儿做妍妍的伴读。要是下次她还这么说,你就让婆婆来找我吧。”
“有你这话,我这心总算放到肚子里了。”
秦岳氏长长叹息一声,目光落到另一头的秦霜儿和秦妍妍身上:“还有秦辉他们的婚事,眼瞅着他们一天天地大了,家里一个铜板收入都要上交,我们手上无余钱,这可怎么办好?愁死个人”
“既然你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该如何做,是不是要自己先立起来,才能说后续事宜。你不该好好想一想?”
苏盼儿语重心长劝说着,却没有再说帮忙的话。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她能帮忙的地方自然可以帮,可眼下这事虽然和银钱有关,却又不仅仅只是银子的事儿。
“我也知道自己该立起来,可她终究是公爹公婆。”
秦岳氏长长叹息着。
苏盼儿却没有再说话,教得歌儿唱不会,有秦李氏这种只顾着闺女的婆婆,她自己立不起来,任旁人在一旁如何使力也于事无补。
当晚,秦家人还是去了宗祠那边用饭。
苏盼儿借口身子重,人难受,便没有去留在了家里。她不去,妍妍自然也留下了。
据大哥秦瑜回来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族里也宣布了下一任族长的人选,正是长房长子。长房长子做族长是众望所归,几乎没有什么人反对,事情便确定了。
随后又安排了些琐碎之事,比如秦氏族人分得了些记账布和吃食,零嘴一类的,属于秦逸那一份,也由秦瑜转交给了苏盼儿。
苏盼儿听到长房长子做了新族长,没有多说,向大哥道了谢。
晚上苏盼儿亲自烤了一头烤全羊奖励泼皮猪,泼皮猪几乎连皮带骨吞下了肚,就留了一小截羊腿给妍妍,让妍妍不住说它小气。
泼皮猪却充耳不闻,秃自吃得香甜。
等那头烤全羊吃光了,苏盼儿又取出一些素菜递给它:“知道你不喜欢吃青菜,不过,多少还是吃一点,免得上火。”
这话让泼皮猪欢快得不住摆动小猪尾。
“还是盼儿你关心我,嘿嘿”
这话让苏盼儿笑了。
“快吃吧你,吃完之后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
“啊,不会又想让我当跑腿的吧?”
泼皮猪一声惨叫。
“别乱嚎,要是吓着了人怎么办?快吃!”
苏盼儿呵斥着张嘴嚎的泼皮猪,这泼皮猪的叫声她虽然听得懂,可外面的人听着,却是一头猪在乱叫乱嚎。
“唉呀呀,猪爷爷我这命可真苦喔。”
泼皮猪装模作样不住摇晃猪脑袋,等彻底吃饱喝足后,这才站起身:“说吧,你又想让我跑腿做什么?”
“很简单,我想让你替我送一封信”
秦逸的大军眼下到了哪里,情况如何,她都不知道。
既然让泼皮猪帮忙送信,这秦宅的地道里还有储存的粮食等物,正好让泼皮猪顺路帮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