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寒梅姑娘。”
苏珂见到对方,到得看清眼前的人,当即含笑说道,心下分外好奇:“只是不知寒梅姑娘求见本官,所为何事?”
寒梅姑娘微微屈身。
“苏公子果真有趣,难道说,苏公子所见的每一个人,都要有事才能相见吗?还是说……在苏公子的眼里,你我他乡遇故知的问候都不能有吗?”
美人怯怯,满怀哀怨的水眸,就这样盯着苏珂。
看得苏珂心里一颤。
好在他未通人事,对对方这带着刻意挑动的动作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触。
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寒梅姑娘说笑了。以姑娘的艳名,在盛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足为过。老实说,寒梅姑娘会出现在这里,委实让我吃惊啊!”
以不变应万变!
苏珂可不相信这位寒梅姑娘当真是“他乡遇故知”了!
寒梅姑娘突然轻笑一声,一副自来熟地凑近。
“苏公子果然不愧是苏公子,这都能看出来?了不起!”
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在苏珂耳边响起:“奴家确实一开始是为了他乡偶遇感叹。可是之后却听人说起,苏公子您去公干了。这才等候在县衙外。又恰巧听说您去了弑仙山,这才特意过来,为公子您指点出一条明路来。”
一席话,听得苏珂心头突突直跳!
他和薛谦奉旨秘密来长泽县,一直都打着回乡祭祖的由头。
此次离开县衙,他也借由回乡祭祖的由头在行动!要是一般人来询问,最多能问到的,便是他回到祖宅祭祖的消息,又如何会得知他去了弑仙山?
更不要说所谓的指出明路来!
不过眨眼间,苏珂心头便有了底。
当下起身,乘机避过寒梅姑娘越来越靠近的身躯:“哦?不知寒梅姑娘所言的明路是指……”
寒梅姑娘不但没有说,反而顺势站直了身子,拿起手中的团扇,慢悠悠地扇着。
“呀!奴家今儿才察觉,奴家手上这支镯子委实老旧得很……”
说话间,没拿扇子的另一只手,便拂上了手臂。
那只藕臂上,戴着一只红得里面好像有流动的血液般的玉镯,美得让人不忍眨眼。
“寒梅姑娘真会说笑,就凭姑娘手臂上这只镯子,就足以抵整个长泽县百姓三年的口粮了。就这样的镯子还说老旧,那……”
苏珂摇摇头,一副无语的模样。
“奴家觉得它老旧,谁让……它不是苏公子您……送给奴家的呢?”
寒梅姑娘那双勾魂眼眉目含俏,一副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架势:“苏公子您放心!奴家知道苏公子在担心什么,不过奴家可以保证,奴家知道的消息,苏公子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苏珂不置可否。
寒梅姑娘也不逼迫他:“苏公子您好好想想吧!您要是想好了,便在三日后,来长泽县最大的银楼见面。到了那时,您自然知道本公子所言非虚。”
说罢,她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胖丫鬟玲玲:“玲玲,咱们走吧!”
她也不等苏珂应下,反而带着自己的胖丫鬟离开了。
苏珂眯起眼,望着她的背影,却放飞了自己的思绪。
他一直对这位主动贴上来的寒梅姑娘抱有谨慎之心,没想到,对方到现在依然不死心。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还有哪些后招!
端砚上前收拾茶盏:“少爷,要不要小的派人跟上去,看看她都与什么人接触?”
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端砚和小石头都比过去要沉稳许多,帮着打理苏珂身边的事务也越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