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璜是张建国一手扶上马的人,了解情况后,看到事件明摆着对王笑不利,受到张建国跟米市长提示的他,会意地先行做出打压安捷出租公司的处罚。这样王笑这边虽然理亏在先,但却获得解决事情的筹码;不管怎么说,制造交通阻塞的恶故双方都有责任嘛!
“糊涂!”候斌叹息道:“我理解你的为难,和你一样我也承受着来自双方背景的压力;不过,越是压力大时我们的态度越要保持公平公正。你啊,也不想想安捷出租能够成为全市规模最大的出租汽车公司,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宣示;书记和市长亲自参加过他们的开张剪彩仪式的,难道他们之间只是一般工作关系?”
牛璜仍旧笑容不改,连声说:“是、是,我糊涂,候队,我这个处罚意见不是没有执行吗?有我的糊涂处罚意见更能体现候队您的公平公正嘛。”
候斌在心里骂着牛璜滑头,口中问道:“王笑这边是什么打算?他的行为足够刑拘了!”
牛璜正色说:“王笑早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愿意负责当事人肖小五的医疗赔偿和车辆维修费用,并向肖小五当面道歉。”
候斌再问:“事故受害当事人是什么态度?”
牛璜摇头笑道:“肖小五的要求有点过分了,除修理和医疗费之外,他还要求半个月的误工会。法医给他验过了,他所受的连轻伤都算不上,根本谈不上误工嘛,我不赞同支持他的诉求。”
候斌继续询问说:“那么安捷公司负责人又是什么态度?”
牛璜耸肩笑道:“呵呵……安捷公司法人没有表态,发言的是安捷公司的汪副总;她对我们中队的处罚决定提出了异议,对交通堵塞事故要求追究造成事故的直接责任人,并要求依法严厉惩处肇事人,对我们中队的处罚意见保留上诉权利。”
牛璜分明对汪静文的‘威胁’有些不屑,在交通堵塞事故问题上,区中队是可以下这样定论的:造成交通堵塞的因是王笑的驾车逃逸这点无法否认,但造成交通堵塞事实的后果却可说成是安捷公司的多辆出租汽车,而不是被‘围困’的市公交公司所属的单辆出租车。
至于这种定论站不站得住脚,那就得看双方的背景实力了。如果安捷公司的后台不得力,这种事故因果定论就可以成为王笑肇事事故和解的重要筹码。
安捷公司如果对这种定论不服,诉讼的对象则是区交警中队;而区交警中队代表的是政府执法机构,安捷公司提起的诉讼就是对政府提起的诉讼。在当前这种大环境下,安捷公司的背景关系再好,他们背后的人也不会支持安捷公司提起以政府为主体的诉讼嘛!
王笑的背景候斌心里有底,他接到的指示是调解双方和解。按牛璜的说法,王笑已经表达了和解诚意,但愿意付出的代价却并不是太高;安捷公司方面的要求是合理的,但是按他们的要求处理便不是和解而是对王笑行为的惩处了;显然这是米副市长和张区长都不会满意的处理方式,不然也不会指示调解了。
“好吧,我们先跟安捷公司负责人谈谈,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和解调解。”就在候斌决定展开调解时,周毓正好走进了区中队的事故处理办公室。
王笑大约二十五六岁年龄,相貌普通,谈不上帅气也绝对不丑陋,身材有点发福的痕迹,坐在长条型办公桌的一端,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王笑身边坐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头发是时下流行的卷发,戴着一顶白色呢绒帽子;脸上被脂粉刷得雪白,纹了眉,描了眼线却怎么也看不出这双眼睛有什么美感;鼻梁还算挺直,但大嘴猩红如血,加上她那不善的面色,让人感觉有点类似欲择人而噬的小巫婆,显然这位‘美丽的女士’就是王夫人张小花了。
叶绿纹和汪静文陪着面如猪头的的哥肖小五坐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