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泠江春水夜捉鱼（2）

    红旗坝高差不过三米左右，因为今年还没有下过雨，河床已经有近一大半裸露着。呈梯形的坝体靠岸边有一条下坝的步阶道，二少和甲虫妹妹就是沿步阶下到河床上的。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不过还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并不湍急的流水中、裸露着的乱石间安放着几个一米左右长度的，后大前小的捕鱼竹篓。河中的鱼儿大多喜欢溯水而上，所以装鱼的竹篓张口以待的方向是与水流相反的。

    “周毓，它们都在河水中间你怎么过去啊？”金萍见此情形有点失望地说。

    二少一边脱鞋子一边说：“从那些石头上跳着过去不就行了，你等着，我这就过去看看有没有鱼。”一般下午三四点过后，捕鱼者就不会来看收获了，要到第二天清晨才会来，因为这时候将鱼捉回去也没地方卖了。

    “有的地方还是要下水啊！这么冷的天气，你不怕今后患关节炎吗？算了，我们不买鱼了。”甲虫妹妹有些心疼二少了。

    “没事的，就一小会儿。”二少说着已经向河中走去。

    初春的河水非常冷，二少尽量踩在较大的石块上蹦蹦跳跳地靠近捕鱼的竹篓。第一个竹篓中空空如也，第二个竹篓中也如空空；好在河心的第三个竹篓没让二少失望，里面居然有一地条一斤半以上的鲶鱼。

    这种鱼是做鱼汤的上等河鲜，小甲虫和二少还真是好口福！鲶鱼的鱼鳃部位有两支锯齿状的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刺中手，很不好捉拿。二少为了防止在捉拿时被它逃回河中，将竹篓一起提回到了河床上。

    小甲虫惊叹道：“啊！好大的鲶鱼！这一条恐怕要十几块吧？”

    “嗯，差不多吧，我们自己来拿鱼给十块钱就好了，今天托你的福才能有这么好的鱼吃，阿萍你是有福气的人哦！”有心把妹的二少不忘随时将马屁奉上。

    幻想着即将到口的鲜美鱼汤，两人亲亲热热地正要离开了红旗坝，忽闻一声暴喝：“给老子站住！”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二少手一抖，差点把鱼放生回河中！金妹妹更是身体抖颤，紧张地抱住了二少的手臂。

    二少闻声望去，只见一彪悍老头手持旱烟枪，气喘吁吁地从后面匆匆追来，嘴中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妈那个巴子的，昨天来了今天还敢来，不想活了是不？”

    老汉虽老，手脚却很利落，眨眼间就跑到了在原地呆着的二少和甲虫妹妹面前；舞动着旱烟杆子，一付要揍人的架式。

    二少赶紧说：“老叔，我们给了钱的！”

    老汉眼神不是太好，加上天色昏暗，跑到跟前才发现是一男一女。这就可能真是那种讲规矩的买鱼人，但他还是不放心地说：“昨天有人拿了我的鱼就跑，看你们的样子倒不象是那种人。不过，还是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有没有给钱！哦……还是条大鲶鱼啊？最少要十块！”

    “要得，阿萍你在这里等我，我陪老叔下去。”二少拍拍甲虫妹妹的手说完将车把一放，提着用柳条穿着的鲶鱼，转头和老汉下了坝……看着‘工农兵’好好地夹在竹篓上，老汉一把将它没收了！回头露出憨厚的笑容说：“给了钱就好，欢迎你们下次再来。我家就在前面村子口上，打个招呼更好，现在的人越来越不讲规矩了，小伙子你讲是不是？”

    “要得，下次我来就先给老叔你打招呼，老叔你贵姓啊？”

    二少原本是个好吃愿做的人，这个时代的小城，除了山里人打来的野味，好吃的也就只有这河鲜比较易得了。

    “我姓杨，你到村口喊声杨老大卖鱼！我就会出来的。”

    老头说着从烟袋中掏出烟丝，揉成一坨、塞进烟锅；想要拿火柴点火，又止住问二少说：“小伙子要不要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