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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一间办公室中,周天星和几名国安员正在接待人员陪同下,逐一审阅笔录。他现在的临时身份是,国安总局派出的协查专员,持有一份专案组相关领导亲笔签发的手谕,有权要求公安机关配合,调阅、审查与此案相关的一切证物和材料。
虽然这个“协查专员”的头衔多少有点名不符实,没什么实权,但对于周天星来说,已经是一个足够伸开手脚的舞台了。
周天星表情严肃认真,实则漫不经心,一份份研读堆在面前的文本,每一份都是从头到尾细细审阅,时而皱眉,时而作深思状,有时还在手提电脑上敲击几下,工作态度一丝不苟。至于他带来的几个国安员,也做着和他一样的事。唯一的区别是,周天星审阅的是直接从案发地排查出的嫌疑人员笔录,其余人研究的都是当时在那幢大厦附近逗留的可疑分子。
终于,周天星的目光久久停驻在一扎文本上,正是杨威、杨武两兄弟以及那两个“坐台小姐”的笔录,反复审视良久,抬头问道:“这几个人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负责接待的一名中年刑警闻声走过来,低头在那份案卷上瞥了一眼,目光一闪,用手指点了点纸面上一行文字,笑着解释道:“这事我知道,这几个人已经排除了嫌疑,只是卖淫嫖娼,没什么问题。”
周天星对他的解释恍若未闻,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又问道:“我问你人在哪里?”
那刑警脸上微显愠色。不过一闪即逝,又笑呵呵道:“因为没发现什么问题,所以交了罚款以后,就把他们放了。”
周天星还是不依不饶,语气也越来越冷峻,逼视着他道:“是谁认定他们没问题的?”
那刑警勃然色变,冷冷道:“对不起,专员同志,我们刑警队地本职工作。好象还轮不到别的系统来插手吧。”
一听这话,周天星带来的几个国安同时停下手中的活,一起望向那刑警,眼神中都含着些许戏谑之色,他们和周天星其实还不熟,也谈不上什么默契,但毕竟同在一个系统,没有帮外人的道理。再说,象周天星这么年轻的领导干部,别说在本系统。就算放到全国,也是十分罕见的,这里面有什么意味,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不用周天星发话,就有人主动跳出来替他撑场面,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国安员,名叫薛洪,他讥嘲味十足地道:“我们当然没资格插手你们刑警队地本职工作,不过询问一下,应该不违反什么纪律吧。既然你不愿意正面回答我们专员的问题,那就请把你的上级叫过来吧,要是你们队长也不愿意回答,我们就去见你们的局领导,你看怎么样?”
这番话立刻把那刑警噎得半死,脸色阵青阵白。忽然顿足道:“那好吧。其实这事我也不是太清楚,要不你们等一下,我去把我们队副叫过来解释一下。”说完转过身,脚步匆忙地去了。
趁这个空当,周天星向薛洪投去一个意会的眼神,然后环视众人,笑道:“大伙儿跟着我忙活了半天,都饿了吧。再加把劲啊。等把这些东西审完了,我作东。请大家吃顿海鲜大餐。”
这些国安基本上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青人,本来就没什么资历(否则也不可能被分到周天星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架子,一听周天星要请客,马上就乐了,个个笑逐颜开,站,一边口沫横飞地向众人吹嘘周天星曾经干下的种种丰功伟绩,终于让大家掌握了第一手资料,这位道貌岸然的临时上司其实是个混世魔王,还是个超级太子党。
不得不说,能混进革命队伍的败类,有时候还是蛮有亲和力地,正如现在的周天星,就十分有败类的自觉,没有一点领导架子,和群众打成一片,胡吃海喝,共同腐败。
正喧闹间,周天星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让服务员给他拿了三个大啤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