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在一个邦联制国家里自由发展,面对外敌时根据宪法组成联合军队共同御敌。”柯山显然对此人知之甚深,“他的观点在很多士绅那里很有市场,帝国一些地方上的实力派实际上态度也有些暧昧。这人在建国初期曾经参加过邦联党,后来邦联党解散,他就宣布再不参加任何党派,并且出国游学。这人的声望一直是很高的,算是个旗帜型的人物。”
郑宇默默地思索片刻,开口问道:“李达……帝国目前到底都有哪些政治异见分子?”
“这个事情,我倒是做过些研究。”开口的是马朝阳。
郑宇用鼓励地眼神看着这个低调的爱将。能急领导所想,该出头的时候出头,不该说话的时候沉默,这叫做聪明人,而且是真正的聪明人。
“目前,国内的政治异见力量还形不成气候。”马朝阳说道,“作为复兴党盟友的宪政党等联合执政党之外,国内留下来的在野党也都是认同国家的基本框架和理念,对一些方面提出改良意见,比如公民党,进步党等等。对国家真正构成政治异见的,基本都到海外开展活动了。”
“当年镇国军北上,满清统治初现颓势,国内就有人开始了政治投机。”马朝阳说道,“陛下早年引入了西方的很多著作,尤其是启蒙思想和宪政思想的著作,另外在江南开办新式教育,组建地方参议会,扩展复兴党,陛下本人也撰写了很多相关著作。这一切都让国内的知识分子眼界大开。很多人也开始动起了脑筋,觉得这是个机会。”
“末世风潮,人心思动。”郑宇淡淡地说道,“自古在这个时候都是人心难测,倒也不足为怪。”
“殿下说的甚是。”马朝阳恭敬地一鞠躬,“其时,为开民智,不得不引西学。而国人骤得西学,难免良莠不分,更有野心之人故意曲解,是故思潮蜂起,很多五花八门的组织和政党如雨后春笋。更有激进分子于其间大肆蛊惑,煽动各种政治风潮,无政府主义,法兰西革命等口号不绝于耳。”
“陛下一向认为,治大国如烹小鲜,对国家危害最大的,往往是一些最激进的主张。”马朝阳说道,“而那些喊得最激进的人,往往打的都是政治投机的想法,无非是煽动民众借机上位,此等人才是国家祸乱之源。故而,陛下就对这等借机蛊惑人心之人严加打击。”
“陛下一向是最为痛恨江湖会党的。尤其是当时南方所谓添弟会等组织,架空地方,为所欲为,更贩毒走私包娼包赌无恶不作。”马朝阳说着,嘴角微翘,“这些人纷纷转入地下,或潜逃北方,或流离海外,愈发痛恨陛下。而此时不少野心之人,尤其是鼓吹革命,鼓吹无政府主义等激进思想者,与这些江湖匪类狼狈为奸,组建所谓革命政党,号召暴力革命,抹黑政府。在帝国铁拳严打之下,此等人纷纷潜匿国外,逐渐又搭上了列强的线。”
“帝国肇建之后,以英国为首,列强都对我展开压制。德国出于自身考虑也在煽动黄祸论以转移视线,再加暹罗兵变,美国夺取菲律宾之图谋又被帝国挫败,故而此等逆党在海外一时大盛。”马朝阳继续说道,“不过,这些年西方遭经济危机打击势力有所减弱,而帝国国势勃兴,不少海外华人纷纷靠拢帝国,革命党也面临发展的瓶颈,故而调门也越喊越高,在国内也采取了很多激进行动,妄图配合列强,祸乱国家,引发民众对政府的不满,以便浑水摸鱼。”
“目前,海外的政治异见分子,由于缺乏广泛的群众基础,很难形成大的政党。这些人理论五花八门,彼此也不服气,各自都想起山头。即使都主张民主自由的,由于路线方针上的差别也往往混不到一起去。尊崇法国内阁议会制的,往往对总统共和制的信徒冷嘲热讽,认为对方是披着民主的皮搞专制;而美国总统制信徒也对议会内阁制大加鞭挞,认为是不切实际于国无用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