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文书已经干了。
虽然干了,却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了,字迹被水打湿之后,已然模糊不清,文书后方盖着的红色图章只是模糊的一团红色,无法辨清。
杨凌将那团纸勉强摊开,摆放在房中的木桌上。
然后,他用一种担心的目光注视着杨澜,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份文书恢复原状。
“去把崔子玉,蒙放,武大人等人叫来,小心一些,不要让祝姑娘瞧见。”
“是!”
杨凌应了一声,他正要转身离开,杨澜叫住了他。
“你叫崔子玉准备一张纸质和这张文书差不多的纸张拿进来,顺便,拿一个萝卜进来。”
见杨澜没有别地吩咐,杨凌这才转身离开。
一炷香之后,崔子玉,武大人随在杨凌身后进入房间,蒙放不在店中,所以,没有随杨凌一起来。
“主人!”
一进门,武大人便迎向杨澜,瓮声瓮气地说道,然后,他跪倒在地,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
杨澜面色冷肃,等武大人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大概再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这才淡淡地说道。
“起来吧!”
“是!主人!”
武大人闷声应了一句,站起身来。
在离开杨澜的那段日子里,武大人感到非常地不自然,心里面就像缺了什么东西一般,这次重遇杨澜,格外的激动,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只晓得站在一旁傻傻的笑着。
对于武大人,杨澜的态度非常简单,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某些人,要想获得他的忠诚,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推诚置腹。
不过,当崔子玉向杨澜请安的时候,杨澜脸上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崔子玉也想像武大人一样向杨澜磕头。杨澜笑着制止了他的举动,崔子玉是周游地管事,虽然在帮杨澜做事,却并非杨澜的直系手下,因此,杨澜对他地态度不可能太过傲慢。
崔子玉和杨澜寒暄了几句。简单地讲了讲在范县开这个酒楼遇见的一些事情之后,他便告罪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不算是杨澜的嫡系手下,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不过,在他的心中,他其实渴望成为杨澜的手下。
虽然,杨澜被贬出京。堂堂状元郎,居然被赶出翰林院,成为了七品芝麻官。但是,给官员当手下,总比给商人当管事为好。
所以,当杨澜决定到范县开一家江南春,需要一个掌柜的时候,当时,在京城江南春已经当上了二把手地崔子玉舍弃了京城舒适地生活,在许多合适的人都不愿意离开京城的情况下,毛遂自荐决意到范县去当开荒牛。
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预兆。但是,崔子玉相信杨澜一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跟着他,决计没有错。
等崔子玉离开后,杨凌将杨澜吩咐他准备的物事摆放在了桌面上。
“公子爷,范县这个地方,找不到和这文书纸质完全相同的纸张,这是我能够找到的与之最为相近地纸张,小地办事不利。还请公子爷降罪!”
杨澜盯着桌上平铺地纸张,伸出手,在纸上轻轻摸着,伸出手指,捻了捻,随后,他点了点头。
“无妨!”
随后,杨凌帮杨澜磨好墨汁,杨澜则用裁纸刀将那张白纸剪裁成为和文书大小相等地样子。
接下来。杨澜低下头。用小狼毫沾了沾墨汁,在那张白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当他抬起头来。杨凌注视着那张现在已经写满字迹地白纸上,双眼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
杨凌一直保管着那份文书,他大概晓得那份文书的字迹模样,如果,不是那份文书正皱巴巴地摆放在桌面上,杨凌一定会以为那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