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自顾自地用着自己的食物,在他眼中,似乎没有那些人的存在,他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掠过,便像是从空气上掠过一般。
“臭!好臭!”
一个坐在杨澜对面,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边用手扇着鼻子前的空气,一边用不屑的眼神瞅着杨澜,故意大声高气地说着。
杨澜举起筷子,夹起一块竹笋,放入面前的碗中。
在翰林院中,并非所有的庶吉士都前程似锦,有的人如果倒霉的话,会一直待在翰林院中,做一些抄抄写写的工作,毫无实权可言;有的人会被赶出翰林院,外放到地方为官,从县丞或是知县做起,若是没有关系的话,他们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最多在知府这任上便告老还乡了。
在官场上,不管你有无才华,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在翰林院中,也有许多人没有关系,他们为了往上爬,往往跟随那些混得开的同事,唯其马首是瞻,希望,能够搭上对方的关系,摆脱目前这中清苦的生活。
坐在杨澜身旁的翰林院同僚,其中便有几个人处于这种境况,那个故意说着好臭,好臭的家伙便是其中之一。
他叫李昭,出身贫寒,凭借着一身才学过五关斩六将,考中了二甲进士,得以进入翰林院,但是,他没有人脉,没有关系,也没有钱财为自己打点,故而,一直在翰林院中蹉跎度日。
最初,他还非常清高,认为凭借自己的才华,一定会有大人来赏识他,最终能够平步青云,施展自己的抱负。
不过,残酷的现实很快让他从自己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在翰林院两年抄抄写写的日子,那点低微的俸禄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在京城的生活,不只不觉间,两年多以来,堂堂翰林院庶吉士的他竟然要举债度日,自己的老母竟然因为他无钱请郎中来看病。溘然长逝。
给母亲守灵地那个晚上。李昭辗转反侧。想了又想。回想过往地二十多年人生。他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在官场上。才华是个狗屁。关系才最重要。
从那以后。李昭改掉了原本清高傲慢地脾气。而且。一改便改得异常彻底。面对那些家世尊贵地同僚。他低三下气;面对那些人脉雄厚地同事。他甘愿当跑腿。为对方做一些奴仆或者下人才做地事情。
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一个目地。那就是往上爬!
除了李昭之外。坐在杨澜身边地另外两个家伙都和他有着类似地遭遇。至于坐在其他桌和李昭等人一起进来地家伙。他们都是官宦子弟。前途无忧。这会儿。都在用看笑话一般地目光瞧着杨澜他们。“臭啊!臭!”
李昭站起身。向周围地那些人长声喊道。
“各位同僚。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一股好浓厚地铜臭味啊!”
说罢,他吸了吸鼻子,像狗一般地在桌上嗅着。
“哈哈!”
众人齐声大笑起来。
杨澜抬起头,淡淡地扫了李昭一眼。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似乎在观看戏台上丑角的表演一般。
若是想激怒某个人的话,杨澜便会用这样地表情,并且,屡试屡中,从来就没有失败过的经历。
很显然,李昭也被杨澜的这个表情激怒了。
他地面色变得铁青,在杨澜的目光中。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卑微。他免不了要想到自己在那些有背景的人士面前摇尾乞怜的场景。
他收起了笑容,冷冷地注视着杨澜。
李昭之所以要针对杨澜。乃是受了别人的请求,嗯,说是请求并不适合,应该说是命令才是,这个别人是谁呢?他不是什么别人,正是想用拳脚教训杨澜,反而被杨澜痛揍一顿,为了颜面不得不请假在家的谬昌期。
谬昌期算是东林党的新派人物,前段时间,李昭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