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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内城,雨停了下来。\\\\

    大街上仍然湿漉漉的,因为地面不平的原因,水洼一团一团的到处都是,偶尔有马车经过,便溅起了一片水花,一旁的行人争相避让,随即口出污言秽语,将那赶车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已经请了半天假,也就无须急急赶往翰林院,杨澜准备回府与众人相聚,大家在一起吃一顿热乎乎的家常饭。重活以后,好不容易有了个家,杨澜喜欢这种家的感觉,和舒小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脑海中少了些许和利益有关的计较,多了几分安宁。

    不过,杨澜的这个打算最终还是落空了。

    在途中,他遇见了冯铨,冯铨一人正在一间酒楼的二楼用膳,他眼尖,瞧见了从楼下走过的杨澜,忙叫住了杨澜,邀其共饮。

    杨澜欣然应许,并未将心中的不情愿表露在脸上。

    上了二楼之后,两人便以菜佐酒,畅谈了起来。

    如今的冯铨,一旦空闲下来便跑到翰林院后面的藏来拜访杨澜,时日一久,院中的某些嘴臭的家伙竟然暗中散发谣言,说两人有断袖分桃之举,谣言传到了冯铨耳中,他毫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

    冯铨的父辈皆是武将,在文官系统中,他毫无根基可言,既然杨澜和皇太孙交好,他自然要抱着杨澜地大腿。借力上位啊!

    那些蠢蛋只晓得胡说八道,碌碌无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酒到三巡,两人相谈甚欢,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忙行到楼梯处,往下一瞧。只见一书生正披头散发,盘腿坐在一张拜访着碗碟的桌子上。一边用筷子有节奏地敲打着那些碗碟,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诵。

    “上策伐谋,中设险,垂关百二。凭高望,烽连堠接。岂云难恃?怪在帷中疏远略,军嚣帅债先披靡。等闲间。送却旧江山,无坚垒。嗟红粉,随胡骑,金缯,归胡地。剩征夫残血,沙场犹渍。泪落源闺飞怨雨,魂迷远道空成祟。想当年方召亦何如,无人似。”

    那书生旁若无人,高声吟诵,神情悲愤。状似癫狂。一干闲人围观,连声叫好。虽然,在他们这些人中间,大部分都听不懂书生这首满江红的含义。

    “陆相公,您且下来说话,可否?”

    店小二急了,围着那书生,不停地拱手作揖。

    将那首词唱罢,书生仰天长笑,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哭,声音悲绝异常,犹如三峡猿啼,笑罢,或是哭罢,书生将筷子顺手一抛,从桌上翻身而下,扬长而去。

    杨澜与冯铨对望了一眼,冯铨冷哼了一声。

    “狂生!”

    两人重新落座,杨澜对那书生颇感兴趣,他和冯铨自然明白那书生吟诵的那首满江红所言的意思,无非是对萨尔浒大败悲愤莫名,故而愤慨狂歌罢了!

    “此人,冯兄认识?”

    “一个姓陆的狂生罢了,今科落第举子,常做怪言,大言,素未大人们不喜,此等落魄之人,不提也罢!”

    虽然,话题没有围着那姓陆地狂生和那首词来打转,他们的交谈却很自然地转到了如今官场上地热门话题,大明萨尔浒之败。

    冯铨虽然是文人,却也研究过几本兵书战策,他父辈皆是武将,对于武事,他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算是通晓了,关于大明的兵制等等具体地事宜,杨澜还不如冯铨了解。

    “杨领兵,若能取胜,那是老天爷在眷顾大明朝,像今日这般大败而归,方才是正理!”

    冯铨面带冷笑地说道。

    接下来,冯铨便乘着酒兴,历数了杨领兵以来的几个大错。

    一是不该将大军分为四路,给了建奴各个击破之机,另外不该将行军布阵图通过驿站传回京师,就连六部的一个小吏都能瞧见,建奴在京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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