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恐怕很难维持下去。
当然,朱常洛是不会向万历皇帝陈述自己的这些看法,相反的,他要将这些看法埋藏在心,表面上,还有口口声声地告诉他人,自己这个皇帝父亲的决策乃是少有的英明。
所谓皇帝主持殿试,其实只是出来露一下面,念出试题,勉励考生几句,随后便会离开了,朱常洛自然要照此办理。
于是,众人又开始下跪,恭送朱常洛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朱由校在朱常洛旁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说是想留下来看看众考生怎样答卷的。
朱常洛犹疑了一下,瞧了瞧朱由校尚有几分稚气地脸。
因为自己的位置不稳,日子过得是战战兢兢,了无滋味,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关怀得不多,幼子朱由检年纪要小一些,时常随在李选侍身边,他到是经常与之见面,自己这个长子,因为注定日后要成为太子,继而成为皇帝,故而,一开始就培养他独立的能力,他关心得也就不多了,就算是关心,也只是关心他的学业,说起来,自己这个父亲也算是当得不好。
既然,他想要留下来观看殿试,反正,日后这些考生中也会有人辅助他治理朝政,就让他对这些人有个直观的印象也好。
于是,朱常洛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问了问一旁恭敬地候着的方从哲,得到了方从哲的许可之后,他才将朱由校留下,径自离去了。
皇长孙在场观看!
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啊!
众考生像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神情振奋,虽然有些不舒服,那腰杆还是挺地笔直,那些书法好地考生更是加倍的精神,卖弄起自己地书法来,若是让皇长孙瞧见,有了印象,十几年过后。他若是登基,自己莫不是也有成为内阁大学士的机会?
在考生们做策问的时候,负责阅卷工作的方从哲其实是可以离开地,只是让负责监考的那些下属监察考场便是了,然而,因为朱由校留了下来,方从哲也只好硬着头皮留在了考场。
当朱由校在考场上来回巡查时。他更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朱由校有些不好意思,他在一个考生旁边站定。示意方从哲不必跟着他,他也不再于考场内东走西游了,方从哲这才笑着退了下去,不过,他仍然没有离开皇极殿,还是留在了殿中。
众考生虽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好像在专心答卷,其实,大部分的考生都在悄悄瞄向朱由校站立的地方,究竟是哪个幸运儿?居然如此好运。能够引来皇长孙的关注。
那个幸运儿自然不是旁人,正是杨澜。
杨澜本来在奋笔疾书,当朱由校站在身侧之后,他居然放下笔,抬起头,朝朱由校笑了笑,有注意到这个场景的考生吓了一跳,有的家伙手忍不住抖了抖,一滴浓墨便落了下来。污了卷子。
这家伙!
竟然如此!何等胆大!
难道他就不怕龙孙发怒?
朱由校自然是不会发怒地,他不仅没有发怒,且向杨澜回了个微笑。
若是一般的考生,身边有皇长孙关注自己答卷,自然要战战兢兢,表现出一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姿态来,也只有杨澜,竟然放下自己的笔。用微笑向朱由校打招呼。就算以前他们相识,但是。那个时候朱由校并没有表露身份,而且,不是在这巍峨的皇极殿上啊!
其实,杨澜这样做也是一个冒险。
在他看来,一个居住在大内皇宫的皇子其实跟被关在监狱里的小孩差不多,孩子嘛,当他们得知世界不是他们眼前的这一片小天地之后,他们难免会向往自由,就如杨澜在杀手训练营中一样,那个时候地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像小鸟一样长出翅膀,自由自在的飞翔。
作为杀手的杨澜,那个时候没有朋友,因为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