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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气一股脑儿的全撒还了回去。他这会儿得意地哼着小调,摇着蒲扇,抖着大腿,一副大仇得报的“还乡团“模样。

    薛向把双手往脸上一盖,轻轻一抹,原来的愁眉立时化作笑脸。老头子瞥见他这变脸的本事,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受如此打击,还笑得出来,是个人物。这家伙又换回了笑嘻嘻小混蛋的模样,我可得留神。

    薛向笑道:“红粉赠假人嘛,好东西当然送给识货的人嘛,在我心中,您就是识货之人,而且是唯一识货的人。”

    “你小子变着法的恶心我是不是,不说宝剑赠烈士,偏说什么红粉,我看你小子是坏透了,一肚子阴沟水。”

    “您还说我,您收礼不办事,是不是有点太那个?”

    “我收礼了嘛?谁能证明?”

    “额……算我说错话了,您真行,难怪当年干不过你们,小子服了。”

    “这叫谋略,是智慧!你呀,还是回去多读读毛选,别整天想着溜须拍马,走后门。”

    薛向实在是说不过他了,碰到一极品老头,收礼不办事,还振振有词地给别人上大课。薛向也不愿跟老头子兜圈子了,绕得自己都头晕了。薛向正色道:“字画的事儿,我也不提,本就是送给您的,就是没事儿求您,就冲着您为我现在的幸福生活做的贡献,不是也应该孝敬您嘛。”

    “这还像句话,听起来虽然马屁味更浓了,不过听得人舒坦。”老头子哑一口茶,眯着眼说道。看来对薛向的警惕性还没放下,将这番肺腑之言定性为阿谀之词。

    薛向无奈的笑了笑,道:“凭心而论,我伯父的事儿,组织上是不是应该解决的?”

    “这世上的事,有多少可以凭心而为的?”老头子也不调侃了,手里握了两颗棋子转动。

    “您怕得罪谁?”

    “幼稚,老头子怕过谁!现在是敏感时期,你伯父身后的那位更是敏感,我稍有动作,带给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咦,我跟你这娃娃说这个干嘛!你听得懂吗?”

    “好吧,看来是我鲁莽了。您心里现在也在矛盾吧?”薛向见伯父之事已不可为,索性转移话题方向,语出惊人。

    “我有什么矛盾?”老头子停住摇动的蒲扇,双目紧盯着薛向,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这会儿薛向才感受到,血海里滚出来的老兵头那如滔滔海潮般的威势。他心里猛然一紧,直背端坐:“沙场硝烟已久消,宣武门里藏兵刀。”

    一句诗出,石破天惊。

    “砰”的一声,安老将军把茶杯砸在桌上,杯破水溅。恰好安卫宏给薛向端了茶来,老王也从书房归来。二人见这边气氛有些不正常,桌面上一片狼藉,刚要踏入凉亭,被安老将军挥手止住:“你们两个先去堂屋,吩咐小刘他们撤到外面去。”

    安卫宏、老王领命退去。走时,安卫宏深深看了薛向一眼,不明白这个亡命徒用什么话吸引了爷爷,连自己都不得耳闻。少顷,竹林,松阵,屋顶一阵骚动,薛向抬头望去,原来是身着各式迷彩服的军人在撤退。薛向心里大是震惊,自己来时从竹林、松阵穿过也没发现那里居然藏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卫。不过,想来也是应该,安老将军身居军机中枢,一身所系何其紧要,守卫又怎么会简单呢。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我的来意不是很清楚吗?救亲!”

    “救亲?呵呵,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说出玄武门这三个字,糊弄人也选个好理由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个旁观者清,说说看,说不好,就请你上军事法庭。”

    “这….这不好吧,我又不是军人,我可是来给您送寿礼的,哪有您这般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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