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当秀儿端着早饭进屋的时候,杨海林早已醒来,自己费劲地穿上昨晚秀儿送来的新衣服,大小正好合身,不得不赞许秀儿的细心。
一进屋,秀儿就见到杨海林依着墙半坐在炕沿边,正在笑嘻嘻地看着她,忙上前道:“五哥,怎么起得这么早?看样子这伤势恢复得挺快,都能自己坐起来了。”
杨海林心里嘀咕:“这算啥?五哥都能自己尿尿了,你怎么没看到那。”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说:“秀儿,五哥打小就肉皮子合,一般的伤痛都算什么,何况五哥我是谁啊?重伤之下都能杀死两个鞑子,这会儿再来百八十个也不在话下……”
秀儿没有理会他的吹嘘,放下托盘,出去给他打洗脸水。端着水盆回来后,就听见杨海林接着说道:“秀儿,一会吃完早饭能不能把你爹请过来,我有些事情想跟他说。”
“好的,一会我就去叫我爹。”秀儿也没有多问,放下盆拿起手巾,扶着杨海林温柔道:“五哥,你先洗把脸,准备吃饭。”
早饭过后,秀儿就把谭老爷子叫过来了。老爷子先询问了下杨海林的伤势,见他能够拄着拐杖下地,也就没再过多询问,有秀儿精心照顾,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他喝上几口秀儿递过来的茶水后,就开门见山地问杨海林,找他过来有何事?
杨海林先让秀儿到门口看着点,不让外人接近这间屋子,郑重地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老爷子。至于那块牌子却没拿出来,那可是他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怎么能轻易交予别人。
当老爷子看到杨海林递过来的那封信,发现信封没有名头和落款,心中一愣,当即抽出里面的信纸,打开一看,顿时大惊,起身忙向杨海林问道:“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杨海林就把昨天夜里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听完后,老爷子皱着眉头,拿着那封信在屋子里背着手来回走动。门外的秀儿回头看见他们俩的样子,心里头也跟着有点担心起来。
谭老爷子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看清楚此人长相了吗?”
“天太黑,没看清楚。”杨海林无奈地摇摇头。
“恩”老爷子点点头说道:“看来在我们商队里还真有奸细,竟然混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了,这鞑子真是了得啊!“沉思片刻,他又说道:”这事儿可不是你我就能解决了的,必须报官。”
谭老爷子斩钉截铁的话让杨海林深得同感。“大叔,既然要报官,那咱们就去找那个刘公公如何?”
“这是为何?”谭老爷子不解道。
“大叔,您想啊!那个刘公公昨天刚刚来这里巡查过,如果再跑衙门口报案,是不是不把豆包当干粮啊……”
“咦……”谭老爷子听到杨海林的话后,眼前一亮,点头道:“有道理,如果我们不去找他报官,过后让他知道此事可能会有别的想法,怪罪咱们不通世故,背地里对咱们使绊子,好事变坏事,惹祸上身,那可就费力不讨好了。”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杨海林,点头说道:“杨五啊!不错,心思缜密,想法周全,确实有些头脑,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哈哈!”
杨海林听到他的赞许后心里美滋滋的,还偷看一眼外面的秀儿。却见秀儿偷笑着向他伸出大拇指,又瞟了一眼他爹,一吐舌头,转过头去。
谭老爷子从杨海林的屋子出来后,就命金伯集合在这个院子里过夜的所有人到院子里来,并且让自己信得过的镖师严密看守起来,搞得大伙莫名其妙,相互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然后老爷子让金发去府衙通知刘公公。
刘公公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甚是兴奋,如果能从探子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那就能在汪公公面前露把脸,如果汪公公一高兴,再把自己从这个鬼地方调回去,那可真是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