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包裹,带着小兰,兴冲冲地来到将军府前,向门人通报了姓名,只一会儿,皇甫少华便飞快地从里面奔出来,奔到我面前,一时竟无语,我也无语地看着他,双目交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半晌,皇甫少华伸手搂住我的肩,叫道:“四弟。”哽咽难语。我一头扑入他怀中,使劲捶着他宽厚的胸膛,哭道:“三哥,你为何丢下我。”
皇甫少华轻轻拍着我的背说:“四弟,三哥这几日食不下咽,夜不安枕,都是为了你。”我听他说得肉麻,不由轻轻推开他道:“你说得都是真的。”皇甫少华指天道:“若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了,用得着发这么重的誓么,”我轻声道。
“只要四弟肯信就好。”皇甫少华道。
“那你如何不来救我,丢下我一个人。”我想道在九王爷府上受的那些委屈,眼圈不由红了。皇甫少华见状,一时手足无措,只呆呆地看着我。小兰在身后道。“不要站在这门口了,好多人看呢。”我听了,脸上飞红,飞跑了进去。皇甫少华紧跟在我身后道:“四弟,府里有现成的客房,你以后就住在这吧。”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不理他,急得他在身后跟着我一迭连声地直叫。
收拾好了东西,刚刚坐定,皇甫少华便来找我叙话,我见他脸色憔悴,显是瘦了许多。不由怜惜地抚着他的脸道:“三哥,你这些日子清减了。”皇甫少华握着我的手道:“我早想去找你,只是老父旧病复发,一直卧床不起。”我听了急道:“我随你去看看。”皇甫少华道:“也好,”拉着我的手到了一间房内。只见榻上一人高卧在床,房中一股浓浓的药味。
我看着少华,少华道:“我这些日子请了许多大夫,只是一直不见好。不知为何。”我走到床前,伸手搭了脉,又看了看皇甫驭风的脸色,这时床上的老人睁开眼看着我,我忙道:“在下柳明堂,拜见皇甫伯伯。”
皇甫驭风微微一笑道,“你便是少华常提起的四弟?”
我道:“正是,在下还是孟士元的外甥。”
皇甫驭风听了道:“老夫与孟兄一别十余年,想不到他的外甥也这么大了。”说完又仔细看了看我道:“果然生得一表人才。”
我忙道:“不敢,三哥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英雄侠士,皇甫伯伯真是教导有方。”皇甫将军闻言不由放声大笑,笑了几声便喘作一团,我忙道:“伯伯身体虚弱,注意休息。小侄也懂些医理,不如为伯伯看看。”皇甫将军闻言点点头。
少华为我搬了个小凳来,我谢了一声坐下。低声问道:“伯伯可有哪里不适。”
皇甫将军道:“这几日常觉腰酸背痛,坐卧不安,头时常晕眩,眼睛也渐渐视物不清。”我默默点头道:“皇甫将军以前可曾发过此病。”
皇甫道:“隔一段时日便会发作。”
我道:“阴雨天是否更甚。”
皇甫将军眼睛一亮道,“正是如此。”
我放下皇甫将军的手,凝神想了想道:“伯伯,从种种症状看来,小侄以为应是风湿性关节炎,简称风关,一般天气转凉之后,更易发作,阴雨天尤甚,发作起来浑身酸痛,十分痛苦。伯伯以为可对。”
皇甫连连点头道:“正是。”
我又道:“风关这种病,一般起因为在潮湿之处待的过久,风邪入体,又未及时医治,时日长了,便慢慢演化成慢性,难以治愈。”
皇甫少华闻言道:“四弟说得是,爹爹他早年在军中南征北战,战事结束后,便染上此病。定是那时居止不定,医治不善之故。”
我微微颔首。皇甫将军在床上急道:“贤侄可有法医治。”
我笑道:“法子是有,虽不能完全治愈,却可缓解病痛,减少发作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