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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熟练得很。是了,定是丽君小姐平时勤练之功,这手毕竟还是她的嘛,灵气犹在。一会便绣完了那幅鸳鸯戏水,我一时兴起,又走到书案前,就着铜镜,欲画一幅自画像。果是神来之笔,一气呵成,居然惟妙惟肖。得意起来,我索性临了一张如花小篆。即至走到古琴前,方有些为难。手是有惯性,这曲子如何记得呢?也罢,不如弹一曲琼瑶阿姨的在水一方吧。

    我以手抚琴,舒展歌喉,边弹边唱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

    “好,好曲好歌。”

    抬眼望窗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园中轻轻击掌,他见我望他,便趋前行到门首处,低声道:“丽君,几日不见,你的琴艺又精进了。”他见我不语,旋又道:“我是彦昌啊,你果真想不起来了吗?”

    我茫然四顾,心想古代不是诸多礼节吗,他一个男子怎能在女眷居住的后园晃悠。

    这时,小兰已端了药碗过来,见了这男子,忙低首道:“刘公子。”见我呆愣,便指着男子说:“小姐,这便是你的未婚夫刘公子。”

    我只得起身行礼,叫小兰端来个绣墩。请这位男子落坐。刘公子谦让了一回,见我坚持,便谢礼坐下了。

    我手抚琴弦,略略抬眼看去,只见这刘公子着一袭月白衣衫,手执折扇,头束银冠,面容俊秀,言语谦和有礼,果是一位翩翩公子。怪不得自视甚高的孟小姐会倾心于他,只是看孟丽君的书画皆有哀愁之意,莫非所托非人。想到这里,我又细细地打量起他来,刘彦昌见我看他,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爱慕之意。我看了半响,只觉并无破绽,一时自觉失礼,忙唤小兰:“快给公子奉茶。”

    刘彦昌听了道:“丽君,许久未喝你泡的香茶,今日可否遂彦昌心愿。”我还未表态,小兰急道,“奴婢这就去拿小姐那套镶珠镂银花的茶具。”说完便转身出门了。房中只剩我二人,我默不作声。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刘彦昌见状起身走到书案前,低头一看,顿时目露惊喜之色。见他神情,我想起自己方才画得那幅自画像。赶紧走过去,刘彦昌见我作势欲收忙道:“丽君,你这幅画能否送给彦昌。”

    他见我犹疑,情急之下,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丽君,从三年前见你,彦昌便如坠深潭,难以自拔。听得爹与孟伯伯订了这门亲事。心中实是喜悦。可每次登门拜访,你对我总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你可知彦昌这颗心全在你身上,今生不会再爱他人。”他见我不语,急道,“你不信。今日我取了这幅画去,只是想悬在卧榻之上,日夜相伴,以慰相思之苦。”

    我急忙将手抽离,远远地站开道:“刘公子,我们下月便要成亲,到时丽君自是你掌中之物,这一刻,还请自重。”

    刘彦昌一听这话,登时后退几步,脸上阴晴不定,似喜似忧。凝思半响,他缓缓开口说

    “丽君,我知道你心中所想,除非你愿意,我绝不会迫你,”

    “是吗。”我轻道。

    “你一日不愿,我便等一日,你一年不愿,我便等一年,哪怕就这样等下去,我刘彦昌绝不言悔。”他说完这话,眼中神色十分坚定。我望着他,恍惚间回到从前,夏扬拉着我的手:“你要等我,我要考重点大学,大学毕业我就来找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两行热泪从我颊边滑落,我忙以袖拭去,突得一阵晕眩,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丽君。”刘彦昌急步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向我袭来,靠在他的臂弯里,我忽然感觉自己好虚弱,好想就这样,靠着这个男人的肩膀,痛快地哭一场。就在这时,一点细微的衣裙悉说声传入耳中。一把推开刘彦昌,我急步走到门前一拉。一个穿着与我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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