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杂有极轻微的悉悉索索的衣裳摩擦之声,谷中莲怔了一怔,立即省觉:“原来国王在复壁之内。亦已伏下甲兵:”暗自寻思:“他既准备得这么周密,若非必要,我也无须露面了。免得打草惊蛇,招引那妖妇追来。”
国王吩咐那通报的武士道:“请泰清王进来,他的随从,你们给我招待。”悄悄打了一个眼色,那武士心领神会,应了一声“遵旨”,便僵退下。
国王虽有布置,心中却也惴惴不安,暗自寻思:“泰清王武功非同小可,偏偏我那堂妹妹又给圣母拿去了,若然万一捉虎不成,只怕反而要被老虎所咬。罢,罢,我且见机面作,先套套他的口风。”
心念未已,那泰清王已走了进来,外面立即有人把门关了。
泰清王见屋中只是国王一人,微露诧意,说道:“陛下深夜宣召,可是有什么机密之事么?”
国王道:“皇叔请坐。我正是听到了一桩稀奇古怪的事情,想请问皇叔。”泰清王道:“哦,怎么样稀奇古怪?”国王压低声音道:“听说我国出使马萨儿国的使臣,是因为偷入他们的宝库,彼马萨儿国的国王发现,因而被杀的。你是他的父亲。可知道他偷入宝库的缘故么?”泰清王面色一变,说道:“这消息可是真的?”
国王道:“消息来源可靠,多半不会是假。”泰清王道:“这消息是谁告诉陛下的?”国王道:“这个,皇叔你就不必问了。”
泰清王徐徐说道:“我也听到了一桩稀奇古怪的事情。”国王道:“哦,怎么样稀奇古怪?”泰清主道:“听说有一个国家,国王却是外国人。他做了几十年国王,一直传到了他的孙子,臣民竟然还未知道这个秘密。”国王勃然变色,说道:“你说的是哪个国家?”泰清王道:“这个,陛下你就不必问了,大约总不是咱们昆布兰国吧?”
国王忽地哈哈笑道:“皇叔,咱们不用彼此猜忌了,你可知道我请你来此的用意么?”泰清王道:“正要请教。”国王道:“我明天更要下令兴兵,想请你做三军统帅,兼任摄政王。本国的军政大权从此都交给你了。”
泰清王冷冷说道:“陛下何以如此重用老臣,却教老臣怎生担当得起?”国王道:“我年轻识浅,正要皇叔这样精明干练的人辅佐,方能保住江山。请皇叔切勿推辞。这是我一番诚意。”
泰清王暗自寻思:“这野小子怕我揭穿他的秘密,故而用权位来贿赂我。也罢,我若现在篡位,只怕时机也尚未成熟,不如先做了摄政王也好。”当下说道:“既然陛下诚心付托,老臣也不敢推辞了。”
国王大为高兴,说道:“好,从此我与叔父,两人便是一人了。祝叔父旗开得胜,做侄儿的敬你一杯。”脱罢,在一个壶中斟出了两杯酒,泰清王道:“做臣子的不敢僭越。”国王笑道:“叔侄之间,何必拘执君臣之礼。也好,我就先干为敬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皇叔,请!”
泰清王微微一笑,说道:“依照君臣之礼,我还领先敬陛下一杯,陛下,请!”就将他面前这杯递过去。国王道:“这杯叔父喝吧,我自己再斟一杯,奉陪便是。”泰清王忽地将酒杯一摔,哈哈大笑道:“陛下,你真是计谋多端,却可惜瞒不过我!”
酒杯掷地,“当”的一声,碎成四片,同时起了一团火焰。
原来国王那个酒壶,乃是巧匠打造,内有机关,分为两格,上一幅是毒酒,下一格是佳酿,国王手按壶柄,操纵机关,因而虽是同一个壶子斟出来的酒,却是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他自己饮的是佳酿,赐给泰清王的则是毒酒。
却不料泰清王识破机关,毒酒一泼,登时就把国王一把抓住,复壁中的武士听得酒杯摔地的声响,立即跳了出来,但也已经迟了。
泰清王冷笑说道:“你还要不要性命?我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