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入河南境时,经过一个市镇三岔驿,听路人传说,那里有个终南派武师公孙业本领很是了得,路人把这人说得天上有地下无。他好奇心起,前去拜访,别人把他当成来“拆合子”的。挤兑他下场较技,他迫不得已和人试了两招。谁知那个什么公孙武师,浪得虚名,不过三招两式,就给他打在地上爬不起来。那间武馆的人立刻拿刀拿枪,要和他拼命,吓得他连忙飞逃。
丁晓经过了几次这样的事情,深叹江湖上传言之不足信。他对太极陈是否真有本领,也有点怀疑起来了。不过他曾听自己的父亲和上官瑾都称赞过太极陈,想来不致于和寻常的江湖武师一样。
这一天他已入了河南境内二c三百里,正行经一处依山傍水的古道,这条路大约年久失修,路基也显得崩坏了。其时天已过午,日色穿过山上的松林,斜射下来,显得很是阴森,他拐过前面峭拔的峰脚,只见地形越来越险,仰望路旁的山岗,只见夕阳西照,反映松林,树上的枝叶,树下的红上,都罩上一层血红色的光彩,他正在欣赏这古道斜阳,松林夕照,忽然听得上面有叱咤之声,他抬头凝望,忽地唰啦一声,一块巨石,带着枝叶泥土,滚滚而下,飞过他的身旁c跌入山路下面的深潭中,激得浪花飞溅,砰然有声。
丁晓错步闪身,急忙避过。仰头一望,又是一阵尘上沙石飞溅下来。丁晓情知山上必有江湖人物在较技争胜。他好奇心起,急轻登巧纵,攀上山顶,躲在草莽丛中,探头张望,只见在林间空旷之处,有几个人闹得正酣。
丁晓再仔细一看,才发觉到竟然是四五个人,围着一个甘余岁的少年,拼命缠闹。那个少年使得是一口青钢剑,好生了得,左拦右拒,吞吐屈伸,剑花惜落,剑点疾徐,竟然好像是太极家数。
丁晓心中,蓦然一动,这人使的是太极剑!但细心观看,却又与自己所学的不尽相同,丁晓不禁看得呆了。
习武的人,看到别人使出本门家数,自然格外留神。丁晓看得津津有味,暗暗拿来与自己家传的太极剑十三剑比较。只见他基本的步法。手法都是一样,只是架式c却又不同,许多变化招数,都很新奇,与自己所学,竟是各擅胜场,难分优劣。
丁晓再看了半晌,只见那些人越打越近自己藏身之处。而且那少年已渐渐处在下风了。那少年虽然剑法了得,但好汉敌不过人多,围攻他的那些人,武功也似非弱者。他的剑法与丁晓一样,虽得真传,却欠火候。
围攻那少年的四五个人,为首的使镔铁双刀,最是厉害,二面打一面贱喝,那少年好像很是愤怒,猛地剑招疾展,向那汉子霍霍扫去,那人却是溜滑,不敢给他的太极剑粘上。他的刀法使将开来,行左忽右。使出许多花招裹住少年,更仗着前后左右都是自己的人,互相呼应。虽然功夫在那少年之下,却也没有给他的太极剑搭上了手。
太极剑原是以逸待劳,只要对方一有破绽,就可借力打力,依势破势。可惜这少年剑法虽佳,未到化境,好几次找住敌人破绽,却又给他们的同伙旁攻侧扰,不能得手。心中烦躁,就更显得下支了。
丁晓虽和那些人都不相识,也不知他们因什么事情在此拼斗,可是一来那少年家数与自己同源:二来了晓见他以寡敌众,也抱了同情之念。他不知不觉摸出了自己的随身暗器——金钱镖。
这时少年给围攻得正急,他刚使到一招“举火燎天”,却给两侧两条软鞭缠着,而当头那使镔铁刀的也踏偏锋,侧身进刀,“分手撩云”,便要斜切那少年的右臂。那少年怒喝一声,一翻身太极剑倏的“彩凤舒翼”,剑尖流星逐电般的向两侧虚点一剑,便嗖的窜出,可是那使镔铁刀的却似早料他有此一招。一闪身便斜抡上前,双刀一分,“蝴蝶穿花”,一削右颈,一扎后腰,向那少年急下毒手。
那少年正待应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