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外大约是个有钱人家院子里搭了一个木棚演戏外面有许多乞丐鱼贯而入。原来北京的大户人家有婚丧大事例须广施群丐而北京的乞丐也极有秩序排队唱名领赏领过之后便退从来不会重领更不会骚扰主家。北京人以守礼出名连乞丐也不例外。于承珠自小看惯了也不觉得奇怪。
正在仁立闲望忽见一个乞丐匆匆而来年纪甚轻大约是二十岁左右年纪所背的布袋却与众不同那是用红黑白三种破布缀成的布袋上打了七个结许多年老乞丐都让他先上于承珠吃了一惊。她在江湖上几年知道丐帮上的规矩背这种布袋的乃是给丐帮领送急信的上面打着七个结即是表示差遣他送信的这个人乃是丐帮的“七袋”弟子丐帮除了龙头帮主之外以“九袋”弟子为最高“七袋”弟子那也是少有的。
于承珠甚是奇怪心中想道:毕擎天以北方丐帮龙头帮主的身份自封天下十八省大龙头在南方高举义旗不久就要称皇称帝。北方丐帮中有本领的人物倾巢南下怎么北京城中还有一个“七袋”弟子却未到南边投他留心细看只见那个少年乞丐匆匆挤到前面与一个年老的残废乞丐耳语几句竟然没有领赏便匆匆退出显然又是要赶到第二处送信了。
于承珠偷偷地跟在他后面只见他匆匆出城直驱西山。于承珠瞧着四下无人轻轻一掠越过他的前头回头阻止了他的去路。那少年乞丐突然现有人跟踪吃了一惊睁大眼睛问道:“相公你为何拦路?”
于承珠道:“我是那家人家的知客替他派酒菜赏钱给你们。你为什么到了院子里也不去领赏这岂不是瞧不起我们主人家吗?”那乞丐怔了一怔唱了个诺施礼说道:“我来得迟赶到前面本来不合规矩今天来的花子又多我不耐烦排队等候。所以到前面与兄弟们说几句话叫他领了赏钱各人匀出一点与我也就是了。”
于承珠道:“你若怕麻烦跟我回去。我马上先赏给你。”那少年乞丐道:“多谢多谢不敢叨搅了。”于承珠道:“不成!不成!你不要就是触了主人家的霉头。”那乞丐生气道:“没听过这个规矩我花子大爷自愿不要你还能强我不成?”于承珠道:“对啦我就是要强你回去领赏。”那乞丐怒道:“你这是与穷叫化寻开心我可没有工夫与你瞎缠你让不让路?”
于承珠道:“你没工夫?哈连要钱也没有工夫?那你有什么急事?”那乞丐怒道:“咱们穷化子的事情与你们有钱的人家何干?哼你不让路我可要得罪你大爷啦!”抖起竹棒一棒打去呼呼带风竟似颇有武功底子。
于承珠微微一笑说道“我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化子连赏钱也懒得要的了我偏偏要你回去!”随手一拨在他棒头一按那乞丐给她的反力推得踉踉跄跄倒退几步这一惊非同小可收起竹杖喝道:“我也未见过你这样强迫别人要钱的人你是什么人?”
于承珠格格一笑左手指天右手指地随即双手打了一个圆圈朗声念道:“以天为盖地为庐五湖四海为家宅做惯乞儿惊做宫听我细唱莲花落。”这正是丐帮中相传的隐语于承珠从毕擎天那里听来的。毕擎天当时将丐帮中的一些有趣仪节说给她听不过是想博她一笑哪知今日竞派了用场。
那乞丐惊道:“你你也是本帮弟子?”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看她那身华美的衣裳。于承珠笑道:“你奇怪我着得好么?咱们丐帮今非昔比咱们的毕大龙头不日还要穿上龙袍呢。我在南边的时候穿的还是官服呢这有什么稀奇?”
那乞丐道:“你也是从南边来的?晤哪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于承珠道:“我是毕大龙头派来打探消息的来了两个月了不敢露出身份。今日见你替七袋弟子送信只怕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是以问你一句。”那乞丐见于承珠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的怀疑消失了随口答道:“今晚午夜秘魔岩。”于承珠道:“秘魔岩做什么?这位七袋弟子是谁?”
那少年乞丐勃然变色怒喝道:“原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