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昔的苏醒让邵启鹏压抑了一天的神经总算是能够放松下来,他没有着急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是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专注地看着她,炽热的目光,让凌小昔下意识想要逃避,脑袋微微转开,却在下一秒重新转了回来。
他呢?
左宵默呢?她明明记得,炸弹爆炸后,他护住自己一同倒地,后来她就昏迷了,模模糊糊间,她记得,他背着自己走了很远,可他现在人在哪里?
从骨髓里腾升上来的恐惧让凌小昔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视线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仍旧没有发现某个男人的身影,她激动地看着邵启鹏,被绷带缠绕的手臂艰难地抬起,在空中比划着,氧气罩下的红唇一张一合,每一次活动,都能牵扯到面部的伤口。
“你别激动!”邵启鹏慌忙抓住她凌空挥舞的双手,她的急切,他怎会猜不到是因为什么!她在向他询问另一个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连嫉妒也提不起丝毫力气,是不是不论他怎么做,在她心里爱的那个人,始终是左宵默?
深吸口气,压制住内心的凄苦,邵启鹏柔声说道:“他就在隔壁病房,你放心,他没事,只是现在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人并没有从昏迷中醒来。”
清润的嗓音比起平时多了几分沙哑,如果凌小昔此时冷静的话,定会发现,他那双疲惫的眸子里,溢满的伤痛与凄凉,但她此刻整颗心全都扑在了左宵默的身上,哪儿还有心思去顾虑其他?忘不了,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那个傻子!他是左宵默啊,是顶天立地的企业总裁,却甘愿为了她,做到那样的地步。
凌小昔痛苦的闭上双眼,眼泪不断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每一滴都如斯滚烫。
邵启鹏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脸上温和的面具早已龟裂,他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可那又怎么样?他仍旧想守候在她的身边,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就够了。
左若欣在傍晚抵达机场,什么行李也没有准备,一路小跑走出机场拦下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医院大门口,仍有记者在蹲点,他们拼了命想要挖掘到一些内部情况,那场枪击案是否与左氏、邵氏有关?是否与那场新娘未曾出现的婚礼有所关联?为什么明明是邵氏少奶奶的女人,竟会和左氏的当家总裁一同入院?是旧情复燃,还是藕断丝连?这些八卦的记者如同打了鸡血,只要一想到这些爆料被传回国内,引起舆论的轰动,他们就忍不住亢奋起来。
出租车突兀地在医院大门外停下,左若欣刚打开车门,便被眼尖的记者发现,他们双眼泛着绿光,一拥而上,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
“让开!”左若欣粗鲁地推搡着不停拥挤的人群,想要进入医院,这些人哪儿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录音笔不断递送到她的嘴边。
“左小姐,你为什么会忽然来到西班牙?”
“左小姐,你是不是听说左总以及他的前未婚妻双双入院的事,才匆忙赶来?”
“左小姐……”
“都给我滚开。”左若欣哪有这个闲工夫接受采访,她气红了一张脸,狠狠地推着眼前挡道的记者,在保全的帮忙下,她总算是摆脱了这帮疯子,安然进入医院。
“你好,请问左宵默在哪个病房?”在柜台询问了房间号后,左若欣双腿生风,进入电梯。
整个加护病房的楼层,安静得落针可闻,凌小昔、左宵默、邵乐,分明住在同一层楼里,左若欣刚刚出现,就看见了刚从病房中走出的李管家,她微微一愣,立即走上前,急切地问道:“管家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小姐?”李管家见着她时,也是惊了一下,不过转瞬便猜到,她大概是看了报道,才会赶到西班牙,“老爷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