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宵默的动作在市内引起了一度的恐慌,甚至有市民误以为有恐怖分子进入国内,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尤其在深夜,街头的行人更是成倍数锐减,只可惜,地毯式的搜索,却依旧没有找到白小林的行踪,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英国伦敦。
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偶尔有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面颊,泥土含香,凌小昔站在复健室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正挥汗如雨的男人,自从苏醒后,他每天接受着精密的检查,直到最近两天,才被医生同意可以进行最后的复健运动。
虽然中枢神经的手术已经成功,下半身的知觉却依旧时有时无,被钢筋贯穿的双腿,需要依靠重型机械才能让血液流通,可这过程,简直要人命,就像是把断裂的骨头接好,再在它愈合时,再度徒手这段。
饶是邵启鹏再坚强,也不自觉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医生抱着资料本,站在一旁仔细地为他记录着身体的各项指标,他卖力的做着腿部复健工作,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运动衫,浑身的青筋一条条暴起,如玉的脸庞,也布满了汗渍,看上去分外落魄。
“top!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你可以休息了。”医生在四十分钟后宣布了酷刑的结束,邵启鹏瘫软地靠在器材上,几乎没有起身的力气,口中不停喘着粗气。
“还好吗?”凌小昔抱着凉水跑入房间,蹲在他面前轻声问道,眼眸中写满了关切与担忧。
邵启鹏微微颔首,连说话的力气似乎也被掏空,他原本以为自己能扛下来的,可是这才第三天,紧紧只是握着单杠双向行走,就已经让他无法负荷。
凌小昔拧开水平的盖子,将瓶口递到他的唇边,另一只手捏住毛巾,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渍,口中絮絮叨叨地说道:“最开始是这样的,坚持下去,过几天就会轻松很多,我相信你一定能挺下去。”
“当然,我可不想半途而废,更何况,还有你在旁边替我加油打气,我怎么样也得咬牙坚持。”邵启鹏虚弱地半合了眼眸,嗓音轻飘飘的,明显累极了,“你似乎对复健很了解,以前接触过吗?”
凌小昔替他擦汗的动作蓦地一顿,眼眸微微一闪,“算是吧。”
只不过是很久以前,曾也有一个人,在复健室里进行过这样的训练,所以她才会记得特别清楚,可这番话,凌小昔不论如何也不会说给邵启鹏听的,过去的注定成为过去,永远不会成为现在和未来。
邵启鹏深知她没有说实话,也不揭穿,微微平复下身体的律动后,在凌小昔的搀扶下,坐到了轮椅上,浑身湿答答的,冒着一股酸味。
“我这辈子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嗅着身上的汗臭味,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待会儿找工作人员来帮你擦身体。”凌小昔微笑着说道。
“好啊。”邵启鹏完美地掩饰住了内心的失落,他多么希望,是她帮着自己做这些未婚妻应该做的举动啊。
人是不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他以前只希望能够守护在她的身边,后来,想要让她接受自己,尝试着爱上自己,现在呢?他希望她能够主动地接近自己,履行作为未婚妻的义务与责任,和他培养感情。
明明知道心头的yu望一次比一次膨胀,可是,他却无力阻止。
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黯然握紧,邵启鹏低垂下眼眸,细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眸子里的复杂。
国内,清雅别墅。
左若欣正在自己的卧室里收拾着行囊,大件大件的衣物被她塞入行李箱中,衣柜被掀得乱七八糟的,长裤、礼服凌乱地摆放在大床上,一地狼藉。
“大小姐,需要帮忙吗?”一名女佣怯生生地站在屋外,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