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昔始终不肯见左宵默,只要一想到他从头到尾无比了解自己的计划,她就做不到坦然的面对他,爱有多深,她此刻的恨就有多重!
“阿姨。”大清早,穿着小型号燕尾服的左枫宇在保姆的陪同下,来到医院。
凌小昔对他身后的左宵默视而不见,看到孩子时,脸上的冷色明显软化了几分,“小宇。”
原本清脆的嗓音,如同被碎石摩擦过,沙哑、刺耳。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脱臼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力,异常简单的动作,她做起来却格外的艰难。
“我扶你。”左宵默快步上前,手臂刚伸出,就被凌小昔躲闪开去,身体剧烈的扭动,牵扯到伤口,撕裂般的剧痛,让凌小昔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左宵默眼神一暗,手掌在空中无力地握紧,颓败地放下。
“阿姨,你身体不好吗?”左枫宇眨巴着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糯糯地问道,担忧的神色毫不掩饰,虽然他曾和凌小昔争执过,曾对她表现过不少敌意,但他始终记得,这个阿姨对自己的好。
小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带着善意的亲近,他记得很清楚。
“阿姨没事,过些天就会好。”凌小昔不去理会左宵默黯然神伤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柔声说道。
左枫宇乖巧地点点头:“那阿姨要早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
凌小昔轻笑了一声,“好。”
“拉钩?”左枫宇伸出小指头,期待地看着她。
“小宇!”知道凌小昔的伤势,左宵默不赞同地低喝一声。
左枫宇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低垂下头,不安地将手臂收回。
凌小昔舍不得见他这副失望的样子,忍住肩膀的疼痛,主动牵起他的手臂,勾住了他粉嘟嘟的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阿姨答应你,等阿姨身体好了,就带你去游乐园玩。”
即使脸上笑着,但那抹悲痛与绝望始终不曾消失过。
左枫宇在病房里待了一上午,陪着凌小昔说着他在幼稚园的所见所闻,她靠在床头,时不时轻笑几声,气氛分外温馨。
中午,保姆带着左枫宇离开医院,左宵默将人送到房门外,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有孩子从中调解,她的情绪也会逐渐恢复吧?
“雨涵……”转过身,他轻轻唤道。
凌小昔讽刺地勾起嘴角,萦绕在她身边的和睦氛围骤然转变,如同一只刺猬,竖起了一身的利刺,“左总,你叫错人了吧?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不是凌雨涵,而是凌小昔。”
左宵默脸色一沉,看着她嘲弄的表情,心,有瞬间的抽痛。
她在怪他,虽然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面对她的指责与排斥,左宵默依旧做不到心如止水。
“雨……小昔,”左宵默终于唤出了她原本的名字,“我……”
“左总,你这段时间看着我像耍猴戏一样,自以为聪明的完成着计划,慢慢的靠近你,自以为利用你,还对你抱着愧疚的心情,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凌小昔粗声打断了他的话语,狠声质问道,脸上的笑容有扩大的迹象。
左宵默紧抿着唇瓣不置一词,她的态度即使他解释再多,她也听不进去。
“左总,你无话可说了吗?”凌小昔咧开嘴角,森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明明笑得那么绚烂,却让人只觉得冷。
“我若说,你会听吗?”左宵默苦笑道,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左宵默,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唯一恨的人是白珍珍,可是,”她深吸口气,双眼闪烁着阴鸷、仇恨的微光,“看见你,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在戏弄我,捉弄我,把我当作玩具,左宵默,我真的恨不得一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