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黑着一张脸,离开会所,满脑子都是凌小昔一声声尖锐的指责与质问,她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吗?只不过是五年的时间,怎么就变化得如此之快了?
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拨通了白珍珍的私人手机:“左太太,我已经见过她了……”
她殷勤地笑着,脸上的讨好毫不掩饰。
“哦?”白珍珍眉梢一挑:“母女俩终于见面了吗?”
“左太太,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不是李芬有所怀疑,而是,她无法将现在的凌小昔,和五年前的人儿重叠起来,在她的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痕迹,整个人简直就像脱胎换骨似的。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怎么样,她肯答应离开我的丈夫了吗?”白珍珍冷声问道,她相信,如果是李芬出马,凌小昔一定会妥协,毕竟,当年的她,可是愿意为了这个女人,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啊。
李芬幽幽叹了口气:“那混丫头根本就没有答应的想法,左太太,我想,我没有完成您的交代。”
“什么?”白珍珍失态地惊呼一声,“你说她拒绝了?”
眉头猛地皱紧,看来,这女人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了……
挂断电话,白珍珍一脸怒容坐在沙发上,牙齿轻摇着指甲,眉头紧锁,凌小昔为什么改名换姓?为什么接近默的身边?不就是为了报复她吗?除了这个理由,她找不到别的解释,又或者,她是打算凭着和小宇的关系,想要取代自己,成为左太太?成为豪门的贵妇?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她绝不会让这个女人的诡计得逞的,绝不!
抱着复杂的心情,下班后,凌小昔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开车回家,反而是驱车在街头闲逛起来,熟悉的街景历历在目,她神色恍惚地坐在驾驶座上,昏暗的路灯,不断扫过她的面颊。
自动驾驶的轿车缓慢地行驶在街头,她看到有拖家带口的男人抱着孩子,牵着太太在街头散步,她看见,有十指紧扣的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夜光下漫步,心,沉甸甸的,仿佛堆积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得让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她的母亲,为什么可以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依旧为白珍珍做事?只是因为她有权有势吗?
愤恨、恼怒、仇恨……这一刻,犹如潮水般,在她内心深处不断徘徊着,似要从她的心里迸射而出,手掌死死捂住胸口,尖锐的疼痛,让她的脸上开始不住落下冷汗,一滴一滴,源源不断砸落在手臂上,可她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嘴角甚至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那笑,似恶魔咧开的嘴,在昏暗的光线中,尤为可怕。
“丁玲——”手机毫无征兆地在手提包里响了起来,凌小昔深吸口气,手背擦拭过脸上的水痕,清了清喉咙,这才接通了电话。
“在加班吗?”左宵默喑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从听筒里传出。
凌小昔故作平静地开口:“刚下班,正准备回来,你呢?在哪儿?你那边好吵。”
她隐隐能够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嘈杂声,眉头暗自一皱:“不是去邵家了吗?”
“回来的时候遇到几个朋友,要过来吗?在天涯海阁。”那是一间上流社会出入的会所,凌小昔摇摇头,“不了,我回去陪小宇。”
“我很快就回家。”这是左宵默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许下承诺,换做是以前,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全凭自己的喜好。
但独独面对这个女人,他仿佛拥有无尽的耐心与纵容,不愿让她受到委屈,不愿让她误会,甚至,在幼稚的冷战后,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除。
挂断电话,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