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期间,仲安帝派重兵包围了肃王府,甚至肃王亦被禁足其中。
经过了细致的准备,李秋吟易容成仲安帝的模样,穿上龙袍,以仲安帝的身份向庆原的都城——蒙岚前进。
这一走便是小一月的车程。
李秋吟坐在车里,一旁,同样扮作男装的梦心骑马并行。
闲极无聊之时,李秋吟会掀开帘子,却不方便和梦心聊天,只得看两眼风景,或者悻悻地收回手。
困倦了,目光一时迷离,一张俊朗的面庞就在眼前浮现出来。
李秋吟惊醒,却只听到马蹄的哒哒声,泪水跟着就落了下来。
“卿因”念过千变万遍的名字,此刻却只能在心里一次次重复。
不知到了那里,能不能见到他
已经四月多没有见到他了他还好么?打仗有没有受伤?
担心露出破绽,李秋吟连忙擦去眼泪,身上金衣却被攥出一道道褶皱。
不到一月的时光,李秋吟却仿佛过了好几个春秋。
成安的军队驻扎在成安与庆原的边界,离很远便能看见许多的大帐,引得李秋吟的心砰砰跳起来。
进了大帐,李秋吟在梦心的搀扶下走下车。
新派的将领c军师c监军都跪在前方迎接,包括
李秋吟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心间淌过,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免得泪水流下。
众将士们山呼万岁,李秋吟稳稳抬手:“平身。”
那一瞬,李秋吟觉得,几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李秋吟心里一动,才想到,原来扮作仲安帝,在自己的军中也会有性命之忧。
李秋吟迈着稳健的步子,轻松驾驭着脚下踩着的那截高跷,走到军帐中坐下。
接下来便是与众位将领的谈话,李秋吟的言辞极为保守,没有否认什么,也没有认同什么,基本上是句句应付,按照仲安帝的嘱咐行事。
谈话结束,李秋吟明显注意到他们低垂的眼睑下不满的目光。
李秋吟心里暗暗叹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仲安帝包括肃王的意思。
当他们集体告退之时,李秋吟道:“孟卿因留下。”
孟卿因正转身,听到自己的名字,神色一顿,缓缓回身,目光清冷地望向李秋吟。
李秋吟神色淡淡,“退后两丈严密把守帐外,任何人不得召唤,无论何事,不得入内。违者斩。”
孟卿因神情一凛,双手渐渐握紧。
其他人不明所以,却也只能遵旨退了出去。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孟卿因站在大帐中央,眸光平视前方,眼波闪过几分犀利,略有些警觉地盯着眼前人。
李秋吟的目光横扫过去,孟卿因微微一惊,那种神情立刻从他的脸上消失无踪。
李秋吟看着他那副样子,觉得有趣极了,眉毛微挑,顿时心生邪念。
“不知陛下留臣在此,有何吩咐?”
李秋吟微微昂首,压低了的声音极其威严,“孟卿因,向平被杀一事,可是与你有关?”
孟卿因眼波一荡,却仍旧面不改色,一揖道:“陛下何出此言?臣,惶恐。”
“哼,还敢狡辩!”李秋吟一拍桌角,“莫非要朕严刑逼供,你才肯招吗?”
闻言,孟卿因屈膝一跪,低头道:“臣委实冤枉,请圣上明察。”
“冤枉?朕已然查明,你难道还想抵赖?”
孟卿因一抬头,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森的笑意,竟拂袖起身。
李秋吟心里一震,压低了声音,“孟卿因,你想做什么?想造反不成?”
“我想造反,莫非你此刻方知?”孟卿因声音里掩藏着低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