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翔天靠近她,轻声地问道。
凤舞依旧骑在马上,冷眼相看。
“一个都不留,杀。”
她的这声刚一说出,随即便响起了几声哀嚎。那厢,敖南雁早已在她话音刚落之时挥舞长剑,丝毫不留情地开始往侍卫们的胸前刺去。
曲翔天不甘落后,也拼命往侍卫身上砍。
那领头的侍卫一边忙着应付曲翔天,一边思索着若是真的要命丧此地,那么他便得为皇上尽最后的一份力。
他防御着索命的剑锋,可口中仍在念念有词地大声跟那骑在马背上的女人说着话。
“娘娘,您就回去吧!陛下得知您没有随逍遥王爷一同回宫,已是数日没有睡上一个好觉,甚至深夜还会无端惊醒。自从娘娘离开后,陛下更是一直住在娘娘的凤鸾宫内睹物思人,如今已经日渐憔悴。奴才们劝都劝不了,甚至是逍遥王爷也无法劝服陛下好生休息。陛下不顾自己的身子,只是派遣了许多将兵出来找寻娘娘的踪迹。娘娘,您对陛下而言意义非凡啊!”
她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自她离开后,他便日夜都宿于她的凤鸾宫内睹物思人?
甚至不顾自己的身子,只是一味地派人出来寻找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傻呢?
她会选择离开,必是舍弃了皇后之位,做了一回逃妻。
她已丢下曾经的誓言,更甚是已经丢下了他,他为什么还要如此般执着?就此放开不好吗?
她从未爱过他,他为什么要对她这般?
是不死心,还是不甘心?
凤舞紧紧地勒着缰绳,小嘴不自觉地捂成了线。
妖孽说,即使她选择就这样避开他,可他一日找不着自己,便一日都不会死心。
“自从你出宫后,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在你的心底,你始终还是没有放下吧?”
放不下吗?她还是没有放下吗?
她跟妖孽说过,甚至跟韦傲寒说过,她要亲手结束这一场错误。她是这样说了,可是她的心却仍是无法放下吗?
她开始有些迷惘。
究竟自己是放不下韦傲辰,还是放不下他那一张曾经深爱至骨髓的脸?
她是被韦傲辰那一日又一日累积起来的呵护所感动,还是一直以来她都不自觉把他当作那个人的替身?
曾经,韦傲辰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用自己的血滴于白锻;吩咐御膳房给她准备好吃的;任由她处罚在朝野上颇有权威的大臣的女儿贤妃;关心她的身子是否安好;谴派会武功的贴身宫婢来服侍她;让她参与朝政甚至前往边境;甚至是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在凤鸾宫时,她不仅一次地把他拒之门外,而他只是淡笑着从不责罚于她,有的时候是守在门外一宿,有的时候是回自己的寝宫睡觉去。
纵使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可他从来都不会勉强她。
他包容她,爱她,给她这个世界上自己能给予的东西。
荣华富贵,权威独宠,甚至是他的心。
他从不吝啬地为她付出所有,只因为,她是他的妻。
而她,她能回报给他的,能是什么?
她的心早已落在了那个男人的掌心之中。
在她选择死亡的那一刻,已把自个儿的心紧紧地封闭起来。
无人能靠近,也无人能打开。
她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
她已经伤痕累累,如今的她,再也伤不起。
那个让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并不算是一个好男人。他孤傲自大,有着犹如王者的自信,也有着让人沉沦至深的资本。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爱上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