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过了好几个时辰，天色甚至已经全然暗了下来。此时，厚重的门板才缓缓地打开。

    雪山老人站在门边，神色复杂地瞧着跪在雪地上已经冻僵了身子的三人，稍稍地叹了一口气。

    见他终于开门了，凤舞慢慢地扬起一笑，笑得有些无力。

    “老人，凤舞只想求得雪莲王和九转回魂丹以救师傅的命。只要老人能把这两样东西给我，凤舞愿意为老人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吗？”他低声呢喃着，突地，锐利的目光便停驻在她的身上。

    “丫头，噬魔需以亲人之血与其相换。那如果我给你雪莲王和九转回魂丹的要求，是索要你的命呢？你可愿意？”

    她的命？要她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雪莲王和九转回魂丹？!

    凤舞仅仅是诧异了一下，随后，她便点了点头，望向他。

    “只要能救师傅的命，凤舞在所不惜。”

    “舞儿!”

    “老大!”

    敖南雁两人闻言，不禁惊呼出声。

    “为什么？难道他对你这么好吗？好到你愿意为他舍弃性命？”

    老人不理会眼前的两个年轻男子，他只是甚感不解地向她追问。

    凤舞一笑，有些宛然。

    “师傅待我不算极好，虽然当初入谷前曾万般刁难，甚至曾一脚把我揣到江湖上去。可那毕竟是相处了四年的感情，虽称不上深厚，却也无法轻易割舍。他是我的师傅，我是他的徒弟。他教会了我很多的道理，在这四年里更是像对待亲声女儿般对待我。这次师傅中毒，实在是因为我年少轻狂时得罪了别人，师傅才会为我抵受这一罪孽。追根到底，这始终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师傅。凤舞只求老人能给于雪莲王和九转回魂丹，即使因此而付出性命，凤舞也甘愿。”

    “只是因为愧疚吗？因为他为你抵受了这噬魔。所以你感到愧疚，所以才想要求药回去救你师傅？丫头，如果你只是因为如此，你不需要跪在这里求我给你雪莲王和九转回魂丹。只要你回去跟你师傅说一声说你尽力了，我想你师傅也不会多做刁难。”

    “凤舞此番势必为师傅求来这两药”她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我的心中是有着愧疚，因为师傅为我承受这毒，所以我的确很悔恨。可是那四年的过往却容不得我抹去。就如同老人与师傅之间曾经的友情一样，即使老人你再怎么的恨他夺走爱人，可也始终不忍舍去那曾同甘共苦一起笑闯江湖的一段回忆。或许老人恨他，可也无法真的不在乎他的生死。”

    从他开门的那一瞬间，凤舞便知道，自己赌赢了。

    在她说的那一番话开始，到后来他们三人跪在雪地上，再到最后他始终还是把门打开，她便知道，这老人虽然对毒鬼有着不肯原谅的怨恨，可毕竟是好兄弟，那一些曾经守望相助生死与共的过去，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就是因为放不下那些回忆，就是因为仍当他是好兄弟，所以才无法做到真正的原谅。

    生来不相往，死亦有何哀？忆起旧时情，叹若梦中醒。欲追惊却别，方知悔恨迟。

    眼前的这丫头，或许说中了他内心深处极力不愿承认的一处。

    “谁说我在乎他的生死了？”老人冷哼一声，似乎有点不悦。

    “老人是不在乎师傅的生死，老人只是在怕。”

    “丫头，你说说看，我在怕什么？”

    “老人怕这次如果真的狠下心不给凤舞雪莲王和九转回魂丹，那么师傅便会一死。如果师傅真的死了，那么老人就是想恨也找不着人恨去了。”

    “哼!我才不会让那混蛋这么快就死掉!我跟他之间还有很多帐都没算清呢!”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