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吃了吧。”黑龙看了眼她,淡淡说道:“我妹妹记不住味道,记住你的吃相也行。”燕妆扑哧一声笑了,连雨晴自己也笑了。
她怕辣还爱吃,边辣的嘻嘻呼呼的边吃的不亦乐乎,不小心揉了下眼睛,更是眼泪唏哩哗啦的淌个没完。
这顿饭,最后只有雨晴吃饱了。
燕妆和黑龙都是练家子,雨晴也是以走路为职业的人,所以几个人当下决定走回去,而不是像一般的小姐一样雇车。
已是黄昏时分,两边的店铺都挂上了灯笼,其中一家铺子外面挂着灯笼很有趣,是长长的一串,有诗有画,一个一个串起来,就是完整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如同连环画一样。更何况,画的十分精美细致,人物也十分漂亮,每幅配上的诗词也很贴切。
雨晴虽然不喜欢牛郎织女那样的悲剧,但是画中人漂亮,字也写的漂亮,雨晴忍不住驻足欣赏一番。
黑龙和燕妆对这不感兴趣,两人继续往前逛,边走黑龙还笑话雨晴一个媒婆楞装那读书人。
雨晴看完之后,在人群中搜寻燕妆两人的身影,突然觉得街上行人好像多了,雨晴踮起脚尖,放眼望去,只见人头攒动,看不清楚面目。
没办法,雨晴只好沿着他们的方向追去。
人群里,雨晴和一个男子擦肩而过,下意识的一回头,正对上一张绝世面容。
那是沈觅?
那是一双妩媚的眼睛,看到雨晴时,里面的光彩明亮耀眼,让人不敢逼视,一身灰色的衣衫,本应淹没在昏暗的人潮中,却因为一张脱俗的面容,将周围的一切变成了背景。
玉一样的面容,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同梦里一样的完美。
不同的是,雨晴梦中的沈觅,周身沐浴着金黄色的光芒,而现在则是暗淡的灯光,越发凸显了人品风流。中间是涌动的人潮,两人遥遥相望。不过是两步的距离,仿佛伸手就能碰到,仿佛能碰触到彼此的呼吸,然而谁也没有再靠前一步。
那样近的距离,好像随便哪个人只要迈前一步,就能走到对方的眼前,然而又好像那么遥远;两人的双脚,都曾经走过千万里山河,然而那踏遍万水千山的脚,此时却踏不出那短短的一步。这是一个梦,在梦里距离看似很近,其实很远。咫尺就是天涯。这是一个梦。梦里的距离是永恒的遥远,因为在梦里,谁也不能动,因为一动,梦就碎了。
“沈觅哥”雨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叫。但是她确实这样叫了,声音细弱,飘飘荡荡地吹到了沈觅跟前。
那样明媚动人的眼睛里,绚丽的光芒渐渐消退,慢慢剩下一片冷清,雨晴却感觉到那里面的哀伤绝望,仿佛随时都能冲破那平静的表象,将眼前这个男子吞没。任凭他风华绝代,任凭他一身孤寂。
红尘万丈,大千世界,纷纷扰扰地人流如织中,只有他一个人,孤身前行,周围的一切都是背景,都是背景。融不进他的世界,他也进不了外面的世界。
仿佛再也不会回来,那个慵懒的沐浴着早春阳光的男子。那个初见时如冰。相处时如同春风一样的男子。
我曾经爱过你,我曾经沉默地c毫无希望地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眼泪突然滑落,毫无征兆地。无法停止似的。眼前男子的身影渐渐模糊,如同隔着玻璃窗上的雨水看世界,只余一个朦胧的影子。“方雨晴”突然传来黑龙的喊叫声,雨晴眨了眨眼,茫然四顾。
“你怎么了?!”黑龙一把揪住雨晴的胳膊,盯着她泪痕未消的双眼:“谁欺负你了?”一副摩拳擦掌找人麻烦的样子。
雨晴再回头,那儿已经没有了沈觅的身影。了无痕迹,如同一场梦。
“刚才这儿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