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摔断了的徐公子小脸煞白,清愁眉间,步步莲花,何其哀婉,何其动人,然而乌清清同学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她大大咧咧地把手一伸:“钥匙拿来!”
“什么钥匙?”徐庭筠泪光朦胧。
“烘焙教室的钥匙。”
徐庭筠前段时间看上家政课的某位小美女,不仅不顾世俗偏见立刻跑去选了该门课,混在一众女生中学和面c切土豆丝c用缝纫机踩衣服,还在得知人家爱好烤蛋糕后,特意把学校里一家蛋糕店盘下来,请师傅给大家上烘焙课,堪称是一掷千金c脑子有病的完美典范。
清清准备薅一把资本主义的羊毛,晚上去烘焙教室做手工月饼,那边的原料和工具都很全。
徐庭筠乖乖交出钥匙:“你要干嘛?”
“做月饼,然后送一点儿给叶然,感谢他今天来参加了小鹿的生日会。”
“我也去了,你为什么不给我送?”徐庭筠立马站直了身子,为自己的合法权益据理力争。
清清认真想了想,点点头:“好,也送给你四个,再加上作为租用烘焙教室的四个,一共给你八个。”
她此举十分坦荡,十分公平,徐庭筠听罢,也觉得没什么可挑剔的,两个人便手牵着手,非常友爱地奔烘焙教室去了。
但不幸的是,这友爱的氛围在三分钟后便惨遭破灭。
乌清清满手面粉,不耐烦地轰他:“办不到!您老请圆润地离开吧。”
徐庭筠不但不肯走,还在那一个一个地掰着指头数他的月饼要什么陷的:“要一个辣子鸡月饼,要一个红茶卤肉月饼,哦,对了,还要一个巧克力酪混奶黄的”
清清磕掉几个鸡蛋,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打蛋器:“只有蛋黄白莲蓉和咖啡陷的,要就要,不要拉倒。”
徐庭筠开始手贱地用筷子挑生鸡蛋清吃:“为什么只有这两种?”
清清从他手里把筷子夺了回来:“叶然要吃咖啡的,小鹿喜欢蛋黄白莲蓉。”
徐庭筠如遭雷劈,双手扶住桌子失魂落魄地望着她:“你c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了?我现在在你心里竟然只能排到第三位?”
“不好意思,”清清很坦然,“从来没爱过。”
徐庭筠一声呜咽,把大脸埋入了可可粉中。
清清双手黏糊糊的,只好用手肘推他:“别闹了,去给我拿几个月饼模子来,要‘中秋快乐’和‘团团圆圆’。啊,不,不,还是拿我在淘宝定制的那个来,就刻着我名字的那个,嗯,是我把自己的签名发给店家让他做的。好看吧?嘿嘿,本小姐要在每个月饼上都印上本小姐的墨宝!”
因为徐庭筠一直在旁边偷吃馅料惹事生非,等到给月饼刷好蛋液已经过了三点了,清清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半眯着眼睛把烤盘推入烤箱,调好“180c”c“15分钟”两个旋钮,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倒在沙发上昏然睡去。
等到她腰酸背痛地爬起来,时钟已经走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咦,徐庭筠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清清揉揉眼睛,看着烘焙室干净整洁的流理台和毫无水渍的厨房水池,大为惊诧,就为了八个月饼,他居然连厨余清洁都一并包了?
也许以后可以请徐庭筠这个廉价清洁工帮她一起做家政她一边寻思着一边伸手去拉烤箱门。
空的?!
乌清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弯腰,手伸进去,仔仔细细上上下下都摸索了一番,60l的大烤箱上下层都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橱子里,没有;柜子里,没有;冰箱里,没有;餐桌上,没有;垃圾桶里,没有;沙发底下,也没有翻箱倒柜了好半天,清清终于宣告失败,她颓然坐在沙发上,不明白那么多个月饼都结伴夜奔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