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姑且不论江陵如此简单粗暴的做法能否奏效,她才是他们的经纪人啊,如果需要冲锋陷阵,那也应该是她第一个冲出去。一 看书 要·1要kanshu·枪林弹雨里,她的作用就是站在他们身前,替他们挡掉任何一颗可能射过来的子弹。
应该被保护的人,是他们,而不是她啊!
“江陵,”她暗吸口气,放软了声音,“以后需要和媒体对话,先和我商量过后再说好吗?由我来转述你的意愿,由我来制定计划,如果有负面影响,也尽量表明那是公司安排,由我来承担后果,而不是你自己站出去。”
江陵静静听她说完,镜片后的眼睛久久没有移开,终于他淡淡开口,“你太弱了。”
语罢他转身。
灰色的衣角从她手心慢慢抽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划过了一个小范围的弧度。
安以宁怔怔看着自己落空的左手,不知道从哪里照进来的阳光,在摊开的手掌上形成一个菱形的光斑。
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它,手指回握,握成了一个虚浮无力的空拳。
光斑却没有被握住,影影绰绰地落在她弯曲的手指上。
江陵说,她太弱了。
“程季莫!你小子给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揍你一顿,不然我不姓安!”
“以宁我最爱你了,爱你的头发爱你的眼睛爱你的指尖哎呦!拖鞋就不要丢过来了,我还没有伟大到连你的拖鞋都爱的程度。”
“这是我这个月的党费,都交给你!等着,还有这一只!”
“党费交给江书记不要交给我啊呀!我说了不要交给我,不要妄想用金钱腐蚀党的好干部”
蒋蕴通常是属于追着季莫揍的那一阵地的,难得能够作为旁观者在旁边看好戏,当下手捧大包薯片,盘腿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鸡飞狗跳地从客厅这端跑到那端,又跑回来。要看 书 ·1书kanshu·
季莫虽然久经考验,腾挪翻转不在话下,奈何他刚刚梳妆打扮往头发上倒了半瓶定型水,正准备风度翩翩地去西二街“烧饼西施”那买一百个烧饼博美人一笑。
他既然有了“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的至高准则,在奔跑过程中难免有所掣肘,眼看着就要被安以宁抓住了。
“悟空救我!”他手一撑沙发背,越过蒋蕴躲在她身后。
蒋蕴正一手捏着薯片慢慢咬着,连忙移开身子撇清,“我不是悟空。”
“我我才是花果山水水帘洞齐天大圣孙悟空!”安以宁体力不支,没办法像季莫一样帅气地越过沙发,只好扶着椅背弯腰粗喘气,但听见有人唤悟空,还是挣扎着为自己正了名。
“那c那黑熊怪救我!”
“你才是黑熊怪!”蒋蕴不愧是自小练芭蕾出来的,身体柔韧度绝非常人所能及,当下头也不回,脚尖绷直,从自己肩头向后直直一噼。
“嗷呜!”
噢耶,十分!
“轻轻点!”
安以宁“哼”了一声,手下还是放轻了力道。
但季莫实在娇气得很,以宁和蒋蕴两人轮换了一遍,最终还是让他自己压着冰袋。
“亲爱的,我病了,晚上的活动就不去了吧?”季莫平躺在沙发上,右手压着额头上的冰袋,贱兮兮地对她笑。
“别想了。”安以宁丝毫没有被这个摇头摆尾几乎要扑上来对着她的脸流口水的笑容所打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她转身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下,伸手从旁边蒋蕴捧着的薯片袋里抓了一把薯片塞到嘴巴里。
季莫小时候绝对属于那种“别管有事没事抓着他揍一顿准没错”的孩子,因为他说不定就在哪儿捅了一圈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