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不断提问的媒体略静了静,他们蜂拥而至,主要是因为知道安以宁是新人,年轻,没见过大世面,意图在这种场合拍到一两张她失态的照片,或者用一两句她说错的话做噱头上一次负面头版,但耳听着她语调平和的说出这些无可指摘的官方发言,便知道这次围堵没什么大的意义了。一 看书 要·1要kanshu·毕竟,她只是个默默无名的经纪人,不是艺人,没有那么大的新闻价值。
各位媒体彼此看了看,虽然还有人在发问,但大多数已经偃旗息鼓,知道从这里是挖不出什么了。
以宁轻唿一口气,对着刚刚从便利店出来的蒋蕴飞快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上前,同时暗自放松了一下捧着大堆话筒的僵持的手臂肌肉,开始打算开熘。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受伤后江陵独自在医院守候整夜,直到第二天凌晨才一个人离去的情况?而且他之后再没有来过,如果不是为了避嫌,又怎么会前后反差那么大?”
一个略带些嘶哑的男声响起,他说话的速度也并不像记者那么快,甚至可以说慢得有些奇怪,每个字间都有段让人没办法忽略的间隔,几乎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安以宁脸上官方的笑意尚未褪去,江陵在医院守候了她整夜?可是陪着她的不是季航吗?季莫说季航揍了江陵一拳啊,江陵个性那么高傲,他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会搭季莫的直升飞机返回c城?他在病房里也呆了整夜?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
“怎么”她不敢置信地抬头,说话的是一个站在人群包围圈最外围的男人,剃平头,穿着件军绿色的大衣,有一张毫无特色的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仍然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向外吐,“我手上有照片。 要看书 ·1kanshu·”
那是她在烤鱼摊外遇见的男人,拍了许多她和江陵“亲密照”的男人,李志文。
记者们看见安以宁色变,纷纷地又骚动起来,他们原本不过是捕风捉影,可看眼下情形,似乎真得别有内情,难道真让他们误打误撞给逮住了条头条?嘿嘿,“偶像歌手被其经纪人潜规则”,这还真是条有爆点的新闻。
“安以宁小姐,这是真得吗?”
“第二天上午江陵貌似还出席了一个商场的剪彩活动,他前一天晚上有休息吗?还是哈哈,一直坐在你床前握着你的手?”发问的声音里已经明显带了些不怀好意的调侃。
“那之后他不再出现在医院,私下有发短信打电话给你吗?道歉的短信是不是特别诚恳?”
提问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更激昂,快节奏的语调围绕在她耳边,像不断扇动翅膀的动物羽翼,很快就幻化为了一种奇怪的“嗡嗡”声,她只能看着眼前红色的双唇不断地翕动,却听不清他们究竟在兴奋地说着些什么。
而那个军绿色的身影,仍然站在包围圈的最外端,沉默地看着她。他挑起事端,却不发问,也不自得,平板的脸上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就那么事不关己地看着她,仿佛猎人袖手旁观着狼群对羚羊的围捕一般。
安以宁感到身上有一股彻底的寒意。
她恍恍惚惚地向后退了半步。
半步。
半步。
又是半步。
眼前的人群随着她的每一步退却而争涌着前进。
她节节败退。
他们却步步紧逼。
直到一声高亢尖锐的鸣笛声把一切都打断。
“你们都疯了吗?!没看见这是大马路上啊?要拍戏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别他妈在这马路上唧唧歪歪!”险险踩住刹车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怒骂。
“以宁你没事吧?”蒋蕴吓得脸都白了。
因为安以宁他们是从一辆停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