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清清爱上叶然的那个夏天,空气里没有一点儿恋爱的气息,鸟儿没有叫的更清脆,叶子也没有更浓绿。一 看书 ·1ka要n书shu·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缘由,也不会有结局。
可是爱上叶然又怎么会需要缘由呢?他那么好,那么英俊,银灰色的三件套妥帖笔挺,肩线细直,柳叶刀在修长的手指中微微闪露出银辉,像一柄锐利的短剑。
叶然两个字天生就代表着赢家,年轻,优雅,富有,骄傲,21岁拿到牛津医学博士学位,返回h市后创办和仁私立医院声名鹊起,更不必提背后的叶家是如何显赫。
就连孤儿院的小鹿,那个穿着蓝白病号服c笑起来却如同天使的清秀小少年,也会扭过头对她说:“清清姐姐,我也要成为那样的人。”
她鼓起勇气请求他去看小鹿,他用“为他做一年的女佣”为交换条件。
她陪着他在那个偌大却冷寂的宅子里,替他把只有牛奶c矿泉水的空荡荡的冰箱一点点塞满,为从不吃外食的他学做饭哪怕差点把厨房烧掉;她替他擦拭妈妈留下的钢琴上的灰尘,把冰袋细心敷上他因高烧而滚烫的额头;她给他橱窗里的白骨骷髅取名叶小白,在秋天的银杏落叶里兴奋地凑上去让他手中被压扁的兔子她的天真与雀跃,一点点撼动他冰封的心。
他对她说起在异国的漫长求学岁月,伦敦青灰色的砖墙与阴郁的天色;说幼年母亲曾与他共同坐在白色琴凳上,联手合弹舒曼的《童年情景》;说陌生女人的莫名坠楼,导致心脏原有痼疾的母亲受到惊吓,一个月后离世;说父亲严厉冷淡拙于表示情感,他成长于管家和一个又一个家庭教师手中,唯一的慰藉是每年六月去苏格兰看母亲曾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小马他对她说,“我很寂寞,不要再离开我”。壹 看书 ·1k anshu·
她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这一切都像是上帝的惠赐。
她得到最好的爱人,小鹿的肾脏配型寻觅到合适的捐献人,就连盛欢颜,叶然先母曾视若明珠c几乎定下娃娃亲的骄纵小姑娘,也在徐庭筠的百般纠缠之下招架无力,不再频繁对她宣示对叶然的主权。
直到乌黑的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口中有轻微的铁锈味道。
蒙了面的黑衣人玩味地摆弄着手中匕首,对电话那头狞笑:“叶公子,一个人只能换一个。”
他如约孤身前来,亲自解开与她背身共缚的盛欢颜的绳索,决然把哭叫的少女推出了门外,转身,嵴背挺直如剑:“有什么事,冲我来。”
银色的柳叶刀,穿过手掌,紧紧钉在木桌上,而他眼也不眨,反手拔出了刀,望着变色的黑衣人:“这一只不够,还有另一只。”
那一夜,大雨如瀑,她扶着满身血迹c几乎陷入昏厥的少年一步步踉跄着走出废旧仓库,睫毛湿透,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病床上的叶然脸色苍白,眼睑微垂,侧头望着窗外,只有手掌上的绷带白的刺眼。
她咬住唇,险些再一次泪落,颤抖着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清峻的少年回头,望着她,久到时间都几近凝固才终于开口。
“你是谁?”
唿啦啦如大厦倾。
他们的曾经就这样被抹去。
盛欢颜几乎是泄愤般的把中指上的订婚戒指晃过她的眼前:“你以为他把我推出去,选择与你共死就代表什么了吗?然哥哥是我的,曾经是,将来也是!”
是啊,叶然不是她的,从来不是。
在她千万次强迫自己微笑走近,他却视若无物地走过时;在他望着她的眼睛,说“我不希望让我的未婚妻误解”时;在她终于含泪把刻有他名字的柳叶刀还给他,他冷淡地望了一眼,说“外人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