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邪见此情状,皱眉道:“前有阻截,后有追兵,咱们该向何处逃去?”骆义观查地形,向西北方山岭一指,道:“此山名为‘隐龙岭’,山势崎岖陡峭,易守难攻,可暂为我军落脚之所。”赵无邪笑道:“看来咱们要做几天山大王了,可惜没有压寨夫人。”将士听他说得有趣,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骆义见赵无邪到得这等绝境,兀自谈笑自若,心下不禁起了一丝钦佩之意,心想:“这人与少将军大为不同。”
众人转入隐龙岭,此地当真算得上少见的陡峭险峻,纵使连少帅军一干训练有素的军士,身体无恙之时也是难走,更何况此刻不少人身负重伤,刚走得几步,便有人脚下一滑,向山下摔落,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赵无邪见势不妙,忙一把将他拉住,吐气扬声间,已将他送了上去,但他受伤也是不浅,这一运气
众军士对望一眼,骆义恭恭敬敬地道:“赵大侠大仁大义,我们适才还狐疑于你,当真罪该万死。”赵无邪向众人看了一眼,哈哈一笑,道:“你们是不是在怀疑我害死了郭破虏,夺了少帅之位。嘿,你们也未必太小看我赵无邪了。”
众军士中不少人脸上一红,低头不语;有的人左顾右盼,似乎什么物事十分吸引人,使他们不得不转移注意力。方才连同骆义在内,见赵无邪拿出金牌,便下意识得想到少将军已被此人害死,只是碍于强敌环视,不敢吭声。但此刻见得赵无邪身受重伤,却还是抛下性命不要来保护众人,那是决计装不出来的,是以心下均觉甚是愧疚。
赵无邪见众人模样,正想说话,突见山下一条火龙蜿蜒而上,不由心下一凛,道:“不好,元兵追上来了,咱们快上山为是。”骆义道:“末将记得此岭山顶之处,有一座土垒,虽荒废已久,但咱们稍做修整,守他个一月半月应当不难。”
赵无邪道:“事不疑迟,你先带兄弟们上去,我下山阻他们一阻。”骆义忙道:“少帅不可,你受伤不轻,当上土垒养伤为是。”赵无邪一怔,道:“你叫我什么?”骆义笑道:“正所谓群龙不可无首,少将军既将帅令交托于你,你自然是我们的新任少帅。”众军士轰然称是。
赵无邪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我对打仗一途全然不懂,什么料敌先机,什么出奇不意,那是我怎么也学不来的。”众军士对望一眼,都忍不住笑了,骆义笑道:“你既能说出‘料敌先机,出其不意’,那便是一等一的将才了,这少帅一职,非你莫属。”众军士又轰然称是。
赵无邪心知肚明,自己只不过有些小聪明,又如何登得上大雅之堂,更何谈行军打仗?再者自丁采儿死后,他对权谋之争已是厌之再厌,更何谈与人勾心斗角,斗智斗力,但此刻情势危急,自己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令这些人都送了性命?当下硬着头皮道:“那好吧,我便做个代帅,郭兄若回来了,便将帅位交还于他便是。”
骆义心下好笑:“这世上哪有代帅一职?”但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好勉强,便对众军士道:“咱们正处危地,须得相互配合,方能度过难关。未受伤的兄弟断后,伤势较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