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郭府,黄蓉已迎将出来,其后随着大女儿郭芙,女婿耶律齐以及小儿子郭破虏。郭靖进了家门,还未坐下,便道:“元兵真没攻打过襄阳?”黄蓉摇了摇头,道:“靖哥哥,你在外边遇上了什么事?”
郭靖便将遇上金轮法王,与他过了一招,以及他突然离开,乃至赵无邪所说的火信之事,一五一十得说了。黄蓉听在耳中,脑中嗡嗡作响,连退几步,颤声道:“襄儿,一定一定又被那老和尚抓去了!”郭靖惊道:“襄儿真的被抓了吗?”沉吟片刻又道:“这也只是咱们的推测,不能做算,襄儿会没事的。”黄蓉白了他一眼,道:“十年前你也这般说,襄儿险些被那老和尚烧死了。”说完看了赵无邪一眼。
赵无邪沉吟道:“只怕对方是故布疑阵,要乱了咱们的阵脚,咱们可千万不能中计。”郭芙突然冷笑道:“你真聪明,什么都能想得到。”赵无邪一时默然无语。耶律齐瞧在眼中,心想:“芙儿与此人结了什么仇,要如此针对于他。这人又好像怕极了芙儿。”想到这一月来妻子对自己忽冷忽热,对赵无邪更是冷言冷语,心下甚为不解。此刻仔细打量赵无邪相貌,心下不由一震,一个不祥的念头闪现而出,不由得背脊生寒。
黄蓉听赵无邪之言,仔细一想,也觉当是如此,但她聪明多疑,对这个二女儿更是时常牵挂于心,终是难以心安。若郭襄真的落于金轮法王之手,大可如十年前般拼死一救,也好过这般茫然毫无头绪,不知讯息真实与否,来得令人揪心。
正说话间,却听门外有人一声呼叫,倒在地上。众人大惊出门,却见此人全身浴血,乃是宋兵打扮,手中紧握了一封沾了鲜血的文书,却已死去。
郭靖见那文书封面上写着“呈于郭靖郭大侠”,其下属名竟是樊城守将范天顺,不由眉头一皱,黄蓉道:“这位兄弟拼了性命将此信送来到我们郭府,而不是吕文焕处,只怕是十万火急。靖哥哥,上面写了什么?”
郭靖拆了信封一读,不由双手发抖,道:“范大人信上言道,元朝三万大军突然间冒出来,围攻樊城,要我们火速救援。”
这一下在场之人均吃了一惊。赵无邪惊道:“不对,咱们刚从樊城回来,没见到半个元兵,怎会突然间冒出来?”郭芙道:“傻子,难道他们不会埋伏起来,等你们走后再攻城吗?”黄蓉道:“芙儿只说对了一半。但这三万大军又不是三十人,又如何能藏得起来?这三万人竟能出现在樊城外,按行军快慢来算,从新野到樊城,几个时辰的功夫决计达不到,除非”郭破虏道:“除非事前真的藏起来了。”郭芙道:“三弟,你又胡说了。妈不是说了,三万人是不能藏的。”郭破虏道:“地上不能藏,难道他们不会藏在地下。”郭芙更奇,道:“地下?三弟,你在胡说什么?地下也能藏人吗?”
黄蓉道:“破虏说得不错,他们定是藏在地下。”见丈夫望向自己,一脸疑惑,笑道:“方才我一直以为蒙古人建了榷场,乃是要建起堡垒,断我襄樊二城的补给。如今看来,却非如此。我想蒙古人白天将自己的兵士化装成民工苦力,来建榷场,混淆视听,夜里却挖起地洞来,次日再换一批人,先前的那些兵士也混入其中。你想榷场何等之大,单靠几个民工苦力又如何能在一月之内建城,却原来是动用了此次出征襄樊的半数兵力,如此一月功夫足已。届时地洞也已打好,再将兵士藏入洞中,当真神不知鬼不绝。饶是靖哥哥内力再强,也查不到地下有人。是以金轮法王此来便是为了绊住靖哥哥,让元兵从容钻出地洞,围攻樊城,他见到火信,知道大事已成,自然要逃走了。”
赵无邪道:“听郭夫人这般说,蒙古人白天建榷场,晚间便做了地耗子。但挖地洞必会发出声响,难道樊城守兵就毫不知晓?”黄蓉道:“这便是此计的高明之处,他们明修榷场,连我都觉得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