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逃出险地,走了一阵,杨楚儿道:“李家妹子,你家住那儿呀,怎得被歹人抓到这儿来了?”那姑娘笑道:“姊姊真是见外了,我叫李倩儿,你叫我小倩儿便成啊。”说着轻轻一叹,道:“我家便住在河南境内的李家村,我是被刘天霸那个坏蛋抓来的,爹爹妈妈一定急坏了。”说着眼眶一红,几欲垂泪。杨楚儿道:“那可不好,姊姊我这便送你回家去。”李倩儿破涕为笑,道:“有姊姊保护,小倩儿自然能逢凶化吉。不过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给姊姊你卖件漂亮衣衫。”杨楚儿轻叹道:“我还是穿男装得好。”说着便将衣服稍作整理,遮去羞处。李倩儿奇道:“这可不成,姊姊长得这般好看,不让人看见多可惜啊。”杨楚儿黯然道:“长得好看也没什么好的。”李倩儿一脸不解,正要再问,忽听来路脚步声响,似有人向此处奔至。
杨楚儿与李倩儿对望一眼,心下骇然,均想难道是那人欲擒故纵,终于还是派人追了上来。杨楚儿道:“你脚伤未好,我背你逃吧。”李倩儿本想推辞,但想到自己不会武功,反成了她的累赘,便点头应了。杨楚儿背起李倩儿,见前方道路笔直,愈渐宽敞,想是要上官道,那时无处隐藏,自己脚力再好,只怕也要被抓住,却听李倩儿道:“姊姊,咱们躲到草丛里去吧,等他们追远了,咱们再出来。”杨楚儿也正这般想,笑道:“还是你聪明。”身形一晃,没入草丛深处,伏低身子,凝神闭息。
却听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其间亦夹杂着剧烈的喘息声,似是一群人正追赶着另一群人,到得近处,却听乒乓声响,两拨人手持兵刃,斗在一起,鲜血飞溅,双方均有伤亡。
杨楚儿见双方身材衣着各自不同,且实力悬殊,较弱一方只是手持锄头之类的农具,焉是对方长枪大刀可比,正想着是否该上前相助,却听李倩儿啊的一声惊呼,杨楚儿惊道:“你受伤了吗?”李倩儿脸上两行泪水已然滑落,颤声道:“哥哥,哥哥!”杨楚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中了一刀,倒在地上,眼见不活。那持刀之人听得李倩儿叫声,立知草丛内也藏了有人,口中叽里咕噜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持刀向两人走近。
杨楚儿见他杀人不眨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头厌憎,拾起一块石子,弹射而出,喀嚓一声,那人手中单刀断成两截,趁那人未恍过神来,杨楚儿手中另一块石子已然弹出,正中那人眉心,那人哼也没哼,便即倒地了账。
李倩儿见杨楚儿为兄长报了仇,拍手叫道:“姊姊,好样的好样的”杨楚儿却呆住了,她实在想不透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出手就要杀人,向那人看了一眼,道:“这人是蒙古人吗?”李倩儿道:“是啊,蒙古人都是畜牲,姊姊杀了他,那是最好。”杨楚儿心下更是一片茫然。
剩余的元人见杨楚儿一出手便取了同伴性命,均是怒不可遏,大声喝骂,扑将上来。杨楚儿本学过多国语言,却唯独不通蒙语,也不知他们在说着什么,见他们扑到,不愿再出手杀人,只是施展轻功,四下里游走起来。这几个蒙古大汉均是国内摔跤好手,下盘功底扎实,雷打不动,但遇上杨楚儿这般飘忽不定的身法,均是眉头大皱,破口大骂。杨楚儿既然听不懂他们骂些什么,便无心理压力,见他们近身,躲了开去,不过几次偷袭的良机均放弃了。在旁汉人见杨楚儿身法之妙,当真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均是又惊又喜,眼神中大有兴奋之色。
李倩儿娇呼着扑到一个中年妇人怀中,张口喊娘。那中年妇人乍见女儿,悲喜交集,抱着她痛哭流涕。李倩儿向某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轻声道:“爹爹。”那人点了点头,道:“小倩儿,快去看看你哥伤势怎样了。”那中了一刀的少年已然站起,道:“爹,孩儿没事。小倩儿回来便好。“李倩儿眼眶一红,险些便要落泪,但见父兄目光均落在杨楚儿身上,便道:“正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