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熊添等人带着正派人士浩浩荡荡地向黑木崖开去。熊添听赵无邪也要同去,便等若多了一分胜算,是以甚是殷勤,为他准备马车。赵无邪见杨楚儿将信件和圆痴大师的骨灰交与圆慈大师,少林僧人中年轻一辈中亦有不少人落下眼来。赵无邪叹道:“想不到大哥竟会死于‘断情散’之毒。”杨楚儿道:“道是无晴却有晴,情能伤人,往往见血封喉,纵使得道高僧也逃脱不掉。”见赵无邪眉头一皱,急道:“是不是毒发了。”赵无邪摇头道:“没事。”掀起车帏,笑道:“今天的天气真好。”杨楚儿也瞧见了万里晴空,飘着朵朵白云,忍不住侧头枕在他肩上,道:“是啊,天色正好。”
大队人马行了两天两夜,第三日正午,已直黑木崖下,赵无邪刚下马车,却见几个身着素白丧服的魔教中人迎了上了,均跪到在地,道:“姑爷,教主要小的们在此迎接姑爷,车子也为您准备好了。”赵无邪见他们不过两人,却敢出入数千正派人士之中,胆子也恁大些,又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骡车。骡乃驴马混种,脚力耐力尤胜驴马,翻山越岭最是在行,便道:“你们跟我们一道上车吧。”
那教众又躬身下拜,道:“多些姑爷好意,只是教主说过,这些正派人士有气没胆,不会拿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下人怎样。姑爷有伤在身,吹不得风,还是快些上车吧。”这句话引起了众怒,狄朗等人已拔刀在手,眼看便要冲上去将两人剁成肉酱。而熊添更觉此中是计,向在魔教卧底的雷震子看了一眼,后者摇了摇头,甚是沮丧。熊添朗声道:“大家稍安毋躁,等上了黑木崖,慢慢找那魔女理会便是,大家可不能堕了我正派中人的气度,与魔教妖人一般见识。”狄朗已迈出一步,却被谢先生拉住,只得悻悻收刀退回。
众人缓缓上山,赵无邪和杨楚儿坐了骡车,由两名教众做车夫,走在前头。熊添等人虽有些不甘,但想让丁采儿先见到丈夫,分了神,便对己方大是有利,是以也就甘愿跟在后头。
赵无邪到得魔教正殿,却见门口高悬白练c遍地花圈,魔教中人均是一身素白丧服,跪在门口。赵无邪眼眶一热,想到自己已是第三次来到此地,首次自己还是个囚徒,手铐脚链当啷直响,见到丁采儿时一脸不屑,第二次乃是得闻丁采儿要改嫁他人,匆忙赶到,却原来是个骗局,最后弄得自己身受重伤,而这次呢?他一步跨过门槛,却见殿内一片素白之色,迎面一人跪在一口棺木前,低着头,不知是死是活,赵无邪走近一看,却见棺木内躺着一个幼小的身躯,容颜清秀,只是那张脸白的骇人,正是自己已去世的女儿小铃儿,想是丁采儿命人自悬崖底打捞上来的。
那人一抬头,道:“你还是来了。”赵无邪却见此人脸色也是苍白如纸,与身上白衣一衬,简直不像活人,颤声道:“采儿,你怎么啊”丁采儿伸手捂住他嘴,微笑道:“你能来,我真的好开心。咱们一家三口终于能团聚了。”赵无邪忙伸手探她脉搏,却觉甚是旺盛,显是内力相当纯厚,只是为何脸色会白得如此骇人,顿时恍然,心中大痛,不由得落下泪来,伸手捧着她的脸,颤声道:“采儿,我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丁采儿轻轻将他推开,啐道:“傻小子,怎么还是哭哭啼啼的,让人家看了岂不是笑话,也丢了我这个教主的脸面。”赵无邪知道此时此刻是半滴眼泪也不能流,只是不知为何,一见到她便是忍受不住,当下抹去泪水,扶她站起来,环顾在场群雄,见他们均是一脸讽刺,冷冷一笑,挡在丁采儿身前,朗声道:“你们有什么事便冲着我来,别为难我妻子。”
在场群雄见他随己方一道上山,却不料立刻变卦,站在敌方,果然还是夫妻情深。已有不少人目蕴怒火,狠狠瞪着他,已视他做男子中的败类和耻辱。
雷震子笑道:“赵少侠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不过,咱们此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