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盈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丁采儿嗔道:“别以为我是有意跟是你,不过顺路罢了。”赵无邪大喜,拉过她手,大步跨过门槛。
便在此时,忽听身后一个女子道:“无邪,你就不能喝完这杯喜酒后再走吗?”赵无邪浑身一震,转过身来,却见谢小玉一脸微笑,目露柔光,却是那样的慈祥可亲。赵无邪心头顿时百味杂陈,说不出是酸是甜又或是苦涩难当,而眼前这双如慈母般的眼神,他在睡梦中又何尝不是想念过千遍万遍,刹那间赵无邪心中怨怼尽消,似失魂落魄,又似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大堂上,道:“那就再留一会儿吧!”
丁采儿又惊又怒,嗔道:“你不走,我走!”见赵无邪仍是呆立不动,暗想:“我要他留下,他不吭声;妈妈一句话,他就留下了。也罢,他和妈妈的事总该有个了断,我且再试他一试。”一咬牙,转身而去。赵无邪这时才恍醒过来,急道:“采儿,你别走!”但她已然去远,哪里还能追得回来。
众宾客见伴郎赵无邪搅局在先,如今这伴娘丁采儿更是中途离场,均是吃惊不已。有的人则想莫非她是怕了“闹新房,耍伴娘”?
此时这对新人已拜过天地,便要向主婚人敬茶。谢小玉含笑接过,正要给他们一人一个红包,忽见金惜月右手手腕上有一个小红点隐约可见。她吃了一惊,抓住她手,拉起衣袖细看,却见她雪白的手腕一点殷红,鲜艳欲滴。她似乎发现了一个极不可能的事实,抓着金惜月双手,怔怔得不肯放脱。
金惜月甚是吃惊,轻声道:“妈!”谢小玉一惊放手,颤声道:“你你是否是丙辰年六月出生的,小时候颈中可带过一个小金项圈?”金惜月自幼被金无命收养,并不知自己出生年月,但她记得小时候确有一个金项圈戴在脖颈上,奇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谢小玉凄然一笑,道:“因为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丁文俊堪堪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说什么?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谢小玉道:“当年她才满月时,我曾在她手腕上点了一对朱砂,惜月右手有一块,左手应该也有的。”说着拉起她左手衣袖,果然一点殷红,与右手手腕上的一般无异。
金惜月心下乱成一团,茫然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你说你是我娘,那那我爹”谢小玉苦笑道:“当年我虽是放荡不羁,但能令我怀孕生子的只有丁鹏一人!”顿了一顿道:“你们不能成亲的,你们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
此言便如晴天霹雳,打得丁文俊摇摇欲坠,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却见金惜月已然昏倒,他茫然四顾,但见在场之人脸上神情各异,赵无邪更是满脸微笑,似在嘲笑自己,一时间羞怯c愤怒c无奈,种种感情纷至沓来,天地似乎都已崩溃,全身更是再也无一丝气力,眼看便要摔倒。
赵无邪急忙抢上将他扶住,对谢小玉道:“惜月师姊才是你亲生女儿,那采儿”丁文俊朦胧间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他一见赵无邪心头便大怒,此刻伤心断肠下,心境有异常人,心中突地生起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你早就知道?却故意来瞒着我,那么今天你来观礼,便是要看我出丑了!”越想越恨,猛地一跃而起,自衣袖内抽出一柄弯刀,闪电般向他劈去。
众人见他新婚之日竟携带兵刃,均是大吃一惊,其中最吃惊的自是赵无邪,他闪避不及,大腿已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如注。
丁文俊少时残废,不可习武,只能读书,然而天生痴武的他又焉能甘于命运,几次偷学义父武功终是不成,后来听得武林中人谈起赵无邪,说他如何天纵奇才,任何武功都是一学便会,更是妒意大起,暗想他为何如此快活,我却不能,故而习练圆月刀法乃有与他攀比之意。更兼他疑心赵无邪对金惜月不轨,是以那日悬崖之战,趁赵无邪不备,一刀将他劈下悬崖,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