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自己看着儿子坐上驶往太仓码头的马车,心中期待不已,儿子说七天后回来,那就是七天。
划着日历过日子,终于盼到儿子回来的日子,儿子骑着一匹马就回来了,引得县里的乡亲们纷纷围观议论,这不是王富贵的儿子嘛,他家哪来的钱买马?
把马拉到院子里拴起来,把儿子迎进屋,仔细的端详,才七天,就看出明显的长胖了些,连脸颊都有肉了,面色红润,看起来儿子过的不错,只不过晒得有点黑。
儿子嘿嘿傻笑,道:“爹,我现在在太仓码头负责图纸监工,就是给工匠们解释图纸,告诉他们该怎么制作,每月月供十贯钱,这次回家,徐大人说了家离的远的可以送一匹马,院子里那匹就是公家送的,您看,这都是我给您买的东西,这是在长安街上顺道买的长衫,您不说您最想穿长衫了嘛,赶快换上试试。”
儿子打开一个大包裹,里面都是给自己买的东西,王富贵一看到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这都是儿子的一片孝心,口中念着好孩子好孩子,王富贵把长衫给换上了,儿子在一旁不住的赞叹。
打那以后,王家的日子过的越来越精彩起来,儿子每七天都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送给乡亲邻居,十里八乡的乡亲都夸王富贵有福了,有个这么孝顺的儿子。
上个月,儿子总说航海院的伙食难吃,想吃家里蒸的包子,王富贵就记在心里了,从那时起,王富贵说好每个月也会去太仓码头一趟,专门给儿子送包子吃。
今天就是送包子的日子,王富贵坐上去太仓的马车,一个来回要两百文钱。一般人坐不起。自己家现在存了不少钱。马车费还是能付的起。
马车虽然颠簸,但是王富贵喜欢这种感觉,只有儿时他才坐过这种马车,没想到老来得福,还能再体验一把当年的感觉。
太仓码头离蓝田县不算近,马车要行两个时辰才能到达。
王富贵倚在马车里睡着了,到了地,才听到外面的车夫的喊声:“客主。太仓码头到了,您请好。”
从钱袋里数了两百文给了车夫,拿好东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王富贵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只见一望无际的全是大型的海船耸立在江边,还有许多的工匠在船上敲敲打打,热闹非凡,虽然天气已经是寒冬,但丝毫感觉不到彻骨的严寒。仿佛这一片地方都已经被工匠们的热情给融化。
麻木的朝太仓码头走,王富贵一时间有些头晕。
“爹!”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王富贵一转头就看到儿子身穿一身奇怪肥大的衣服站在一棵枯树下面朝自己招手。
“柱子。”王富贵也是喊了一声儿子的小名。
“爹。外面冷,快随我进屋去。”儿子很是孝顺的接过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带着王富贵朝那些大船的码头旁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给儿子打招呼,柱子柱子的叫的很亲热,儿子也很兴奋的给大家介绍自己的老爹,王富贵有些受宠若惊,给那些人一一行礼。
路进前面有一栋砖头做的小屋子,儿子一马当先上去开门,王富贵上次去长安赶集见过这种新式的平顶小房子,当时还在外面惊奇,没想到儿子住的就是这个地方。
进了屋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就看到一个奇怪的小炉子,上面架着一个茶壶在烧水,屋子上面有个小烟囱,看起来很新奇。
房间很小,有四张床和一个大桌子,王富贵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桌子,还有那么高的椅子,直到儿子让自己坐,自己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似乎想起了什么,王富贵对儿子道:“柱子,爹给你带的包子来,路上时间太长,这都凉了。”说罢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布包起来的七八个包子。
儿子欢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