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与秦烈相处的甜蜜并未能驱散我心头的不快,反倒如扎了根般,顽固而坚定地蔓延开去,而程浩扬越来越明显的避而不见,更成了助之生长的绝佳养分。
人有寻找快乐的机能,也有自我虐待的机能,而这两种机能又都于夹缝中求生存,当痛苦居多时,人们为求取宽慰不得不想想快乐的事;而当快乐居多时,人们又免不了有些犯贱的独独关注在哪怕一丁点的不如意上,我现在的状况便属于后者。
最近我每次提出见面都被程浩扬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搪塞了事,这还在其次,最令人怀疑的是,他似乎也不急着催我去他的公司上班了,之前老挂在嘴边念叨的赌约仿佛从未发生过,没再提起。
我当然巴不得他放弃赌约,可我没幼稚到以为他会毫无理由的饶过我,怎么想他都不是有这种好心的人。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我非但把握不了,心里更是一点底都没有,这感觉让我厌恶透了,整个人也心浮气躁起来,跟谁说话都没好脾气,齐雅茜趁午休吃饭时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是不是生理期快来了?”
我白了她一眼,“咱们俩日子差不多,你忘了?”
“哦,对对”,她顿悟般的用筷子敲了敲脑门,自言自语道,“除了生理期将至以外,女人性情大变的原因就只剩下两个了,更年期嘛你显然还差得远,难不成”她用老中医的目光打量我片刻,低声轻叫,“你怀孕了?”
她没头没脑的主观臆断让我连脾气都发不出来,只剩无奈,“事实再次证明你的八卦想象力异常超群。”
齐雅茜不打算终止这个无意义的话题,继续问,“你们俩重续前缘再燃爱火,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哪还想的起来做安全措施,我猜的没错吧?”
她猜的是没错,我们俩都忽略了这个关乎人命的重要问题,不过,仅限于那天早上而已,何况并不是危险期,我也无需担心。
我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番茄汤,懒得回应她的八卦贪欲。
“阮清,魂归来兮。”
我一把打掉她晃在眼前招魂的手,不耐地瞪着她。
齐雅茜才不在乎,“阮清,这可不像你啊。你的优雅和从容都哪儿去了,这两天简直像个被拔了毛的火鸡,逮谁叨谁,气质全无啊!”
我真的变成那付模样了?惊觉到这点,我收敛起脾气,叹了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
“都怪那个程浩扬,害得我心里没着没落的。”我把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后,齐雅茜分析道,“有猫腻,肯定有猫腻。不过他不找你也并非没有好处,你瞧,绯闻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公司里没人再问你,也不用你多费唇舌,这不挺好的。”
没人问我是因为我最近火气渐长,成为大家敬而远之的对象,说不定,他们还会认为我是失恋所致。
“哎,程浩扬有没有女朋友?”
“不知道,我没怎么问过。”我对此不感兴趣。
“你看他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齐雅茜满含期待的望着我。
说实话,她虽然八卦了些,还不失为一个可爱迷人的小女人,我笑了笑,“你看上他了?”
“他怎么说也是帅哥一名金龟一只,如此好的机会我若放过天理难容啊!你得帮我牵线搭桥。”
“可是我现在见都难见到他,怎么帮你?”
齐雅茜看到白痴一样,“道理再简单不过,山不来就你,你可以就山呀,难道你不能去他公司找他?”
对呀,我几时变得这么死心眼了,只想着和他约见面,却忽略了最直接便利的方法。
想到此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立马站了起来,对齐雅茜说,“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如果真成了,你得替我好好折磨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