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微风吹过,飘来的硝烟味才使得陈复文回过神来。
在城墙上自始至终观看了这场近乎于单方面屠杀的陈复文,震憾和惊骇在其心中荡漾,爆炸的巨响好象还在耳边回绕。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宋军吗?高昂的士气,威力巨大的武器,一切都让人觉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大,大人,宋军向城门移动了。”王义颤抖着声音说道。
“哦”陈复文收起思绪,向外望去。
光复军的人马已经向前推进,剩下的一些人马正在打扫战场,战士们收拢着幸存的马匹,捡拾着武器,还有的在剥取着完好的铠甲,神情显得那么轻松。
两骑突然从阵中纵马而出,直到永安城下,呼喝道:“请永安县令陈复文阵前答话。“
陈复文扫视了一下周围面如土色的属下,又定定地瞅了陈亚茹一会儿,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
“给我备马,我要出城见一下宋军的主将。”
“大人不可呀,”“爹,您不能去。”
“呵呵,是我下令投降的,我是罪魁祸首,宋军来兴师讨伐,当然是我去领罪,但愿城外宋军主将通情答理,不滥杀无辜,你们没有大过,应该能保住性命。”又转向陈亚茹,用手轻抚着爱女的头说道:“爹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陈贵跟了我多年,忠心无贰,你以后要好好听话啊。”话未说完老泪横流。
“爹,我不让你去,要死,我也要和您死在一起,爹。”陈亚茹痛不欲生,抱住陈复文大腿哭着说。
“傻孩子,傻孩子。”陈复文喃喃重复着。突然猛地一推,陈亚茹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你们给我拉住她。”陈复文声色俱厉地喊道。“拜托了。”冲着陈贵深施一礼,转身蹬蹬走下城墙,直奔城门而去,身后留下陈亚茹撕心裂肺的哭喊。
城门再一次缓缓打开,陈复文催马来到阵前,高声喊道:“永安陈复文在此!”
许汉青微微一笑,吩咐道:“队伍停止前进,待我去会会陈复文。”不待众人劝说,纵马而出,来到陈复文面前。
穿着宋朝的衣冠,身上有一种儒雅之气,只是双目偶尔神光一闪,透出刚毅决绝之色,两鬓已经斑白,脸上也有很多褶皱,显示着人生沧桑。这就是那个振臂大呼要奋起一击的陈复文?
顶盔贯甲,眉分八彩,目如朗星,英武不凡。这么年青,这就是宋军的主将?
两人互相对视半晌,都没有开口讲话。
最后还是陈复文先打破了沉默,拱手道:“许将军,罪人陈复文在此听候发落。”
“陈大人言重了,”许汉青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大人虽有不战而降之罪,但这罪吗?却又与别人不同。”
“有何不同?”陈复文有些疑惑。
“别人投降是为了自已或家族的利益,大人心系百姓,所以不可一概而论。”许汉青顿了顿,严肃地说道:“对于那些为了一己之私,用同胞的血和国家的土地作为自己进身之阶的卑鄙之徒,光复军绝不容情,同安张宝就是例子。而对于陈大人,许某想请问一句,投降北元后,大人过得可好,永安百姓可是安居乐业,对大人可是感恩戴德?”
“这个唉”陈复文叹息道。
“呵呵,看来陈大人似有难言之隐,不如让我替大人说出来吧。北元残苛,视我大宋子民如猪狗一样,对财帛女子予取予求。陈大人虽然使永安百姓暂时免除了刀斧加身,可看着百姓在沸油锅中婉转挣扎也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吧。”许汉青笑着说道。
陈复文愣了半晌,苦笑着说道:“许将军所言甚是,可大宋气数已尽,又何必做无谓抗争,使生灵涂炭。”
“大宋的气数尽不尽我不知道,可我只知道朝廷没了,国家还在,华夏的传承还在。无谓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