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的没死,太好了,”江采萱一头冲进来,两手就去摸重光的脑袋,又捏又掐:“不但没死,还长高了,恩,原来只比我高八分,现在比我高一个头了。”她脸上笑意盎然,眼中却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萧重光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任凭江采萱踮起脚尖,纠缠自己的脑袋。两人就这样傻傻地站着,只有江采萱嘴里不时冒出几句没头没脑的说话,就这样痴痴傻傻地站了半天,终究还是女郎先清醒过来:“我高兴糊涂了,师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听好多人说你叛变师门,投靠罗侯,可是我怎么都不相信。”
萧重光也回过神过来:“师姐,你不相信就好,别人怎么说,我也管不着。”
“这可不行,”江采萱急道:“这种事情,肯定要解释清楚,否则,你会被逐出师门,为天下人不齿的。”
萧重光淡然一笑:“我理会得,只是现在师伯和师父不在,那些人认定了我跟罗侯勾结,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等师父和师伯回来,我自然会向他们交代清楚。”
这些话一说,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三年没见,师姐的容颜愈发明艳照人,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而往日略显青涩的小师弟,也变得沧桑成熟了许多。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倒显得师弟比师姐大上几岁。
盯着师姐上下打量了一圈,直到对方被自己看得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萧重光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打破了沉默:“师姐,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好,有什么不好。”
“薛师兄待你好吗?”
“好,比以前还要好得多,自从他出关以后,不知道哪根筋错掉了,只要一天不见到,就心慌意乱的。”江采萱说到这些,脸上显出甜蜜的神色,又骤然意识到在自己师弟面前说这些不妥,急忙岔开话题:“师弟,去年重阳的天下道门新秀大会,你听说了吗?”
萧重光摇头:“没有,我是去年八月才从岐山地穴逃出来,后来一直在各处流浪,认识了两位武当的道友,跟他们一同去了一次武当山,在那才听说师姐快要大婚,我急忙赶回来,免得错过了婚礼。只是来的匆忙,没有带贺礼。请师姐见谅。”
江采萱笑道:“你人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还要带什么。”说着眼圈又是一红,急忙拿手绢去揩。
萧重光也是唏嘘不已,在地穴那三年,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还有逃出生天之日,跟罗侯分道扬镳以后,他脑子里昏昏噩噩,总觉得回昆仑迈不过心里的这道坎。如今真的回来了,才发觉这里依然是自己的家。
江采萱道:“你先坐会吧,玉虚峰那边的屋子我一直有帮你打扫,这边坐不住就回去歇着。我还得出去招待客人呢。”萧重光奇道:“有什么客人要师姐你亲自招呼?”
江采萱白了他一眼:“三年不见,你越发呆气了,那些来祝贺的掌门、修士有些带了家眷的,难道让那帮师兄弟招呼不成。我身为女主人,自然要陪着这些女眷,略尽地主之谊。”说着捏了一下重光的脸,转身离去。
萧重光在偏殿呆了半个时辰,外面觥筹交错,分曹射覆玩得不亦乐乎。他自觉再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身形化成一道剑光,直奔玉虚峰而去。
玉虚峰上的景色依旧,只是师父却人去无踪。重光静静地站在小院中发呆,院前的竹林里,几只仙鹤悠闲地转来转来,不时冲着重光亲热地扇几下翅膀。
上清宫的流水席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薛昊忙着陪客,自然没空来招呼他。重光就在院子里打坐入定,他心知这几天恐怕还会有人找自己麻烦,能多一分修为就是一分。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洒在萧重光白色的长衫上,犹如洒了一层银霜。昆仑山上的积雪还没融化,在月光照耀下更显洁白。玉虚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