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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是用来活血,然后跑上团大院的操场。

    许三多在跑步,在众多早操的队列中是一个孤独的士兵。

    在今天也像昨天一样,一万两千米,四百米的操场,三十圈。有个目标又没有目标,多跑一步似乎就离它近了一步。今天我不会再蠢到问班长什么是意义,那真是句傻话。

    那个大汗淋漓的许三多从外边回来,并且再次轻叩了高城的房门。还是没动静,许三多只好回到自己宿舍,刚刚脱掉奔跑时给自己加上的负重,外边就有人敲门。许三多自然地以为外边是晚起了的连长大人,但开了门,是阴沉如昔的伍六一,这位现在是机步一连的三班长。任何原七连的人出现在这里都是惊喜,许三多笑容绽放,然后被伍六一给看得收了回去。

    伍六一:“我替连长带个信来。”

    许三多他下意识地看看高城的房门。

    “不在,走了,已经到师部了,在你跑步的时候。”他仔细看着许三多的表情,“师属装甲侦察营副营长。确切说是升了。你不高兴?嗯,你也明白了,七连就剩你一个人了。”

    许三多仍在错愕着,但高城留下的那堆什物让他不再错愕了,当错愕消失时就觉得无力,他找了张椅子坐下。

    伍六一:“跟我打一架吧,许三多。”

    许三多讶然地看着他。

    “我一直就想跟你说这话,跟我打一架。找个没人干扰的地方,忘掉格斗技能,就是你一拳我一脚,吃了痛,会忘掉很多难受的事情。跟我打一架,会好受很多。跟你打一架,就是我对你的安慰你的照顾。跟我打吗,许三多?”

    许三多已经不讶然了,但仍看着伍六一。

    我们对视。沉默看着愤怒,愤怒看着沉默,沉默和愤怒都伤心得像是受了内伤。

    “不。”许三多摇摇头,“谢谢。”

    伍六一转开了头,他有些不屑又有些怜悯:“那你只好自理了。”

    连部活动室里,一张刻录碟放进了机器。电视屏幕上开始的是那个在三百三十三个大回环后晕得不成人样的许三多,哭泣着c呻吟着c坚持着,摔倒又爬起来。

    前指导员洪兴国的失败之作上充斥着人群,七连曾经有那么多的人。屏幕上晃动着许三多血肉模糊的双手。许三多面无表情地看着。

    许三多从过道上走过,为了打扫卫生每一间宿舍门都是洞开的,每一间宿舍都是空空洞洞。在洪兴国的摄录镜头上充斥着人群,年青士兵的活跃几乎挤炸了这栋建筑物。

    前代理班长许三多坐在一张马扎上,身边像开会一样,马扎排成了方队队形。许三多抓着高低铺在做着引体向上,他抓着床杠翻到了上铺,呆呆地躺在空铺板上。然后将脸贴上粗糙的铺板。许三多一个个打开空空的储物柜。

    许三多在走廊里翻着筋斗,许三多在桌上拿着大顶。

    一个过习惯群居生活的人离群索居会做什么他就在做什么。

    月光下的单杠吱吱呀呀地在响,许三多正在上边一个个做着单杠大回环。

    许三多重重摔了下来,躺在地上。

    月夜的军营万籁俱寂。

    许三多看自己的手掌,手掌完好无损。

    那天做了不知道多少个回环。手不会再伤着了,手上的茧子厚得图钉扎不透。班长说这茧是枪c战车c军营里所有一切磨出来的,叫做兵茧。有这茧的叫做老兵。

    他的幻觉中的欢呼声忽然响起,那来自许三多两年前的某个时候。

    没人的时候忽然明白我以前是什么,被连队宠坏的孩子。现在才真的没人宠了,老兵没人宠。

    许三多站在院里的车道边,微笑。微笑的对象是从车道上驶过的战车部队,那支纵队显然是去靶场或者演习场,车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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