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三更,众人饱餐一顿,贺齐率本部将士出了南郡。其时,月亮早已落山,天上只有数颗星在闪耀,l一u水溱湿了将士们的铠甲,稍微有一点点凉意,贺齐骑马走在前头,打醒了十分精神,两目时刻左来右去,注意着侧翼的情况。看看离雍州西凉军马不远,却仍未见到任何异常情况,再见前面军营火光稀疏,来回巡逻的将士也不多,不由放下了心,贺齐在马上一挥手,众军士火把齐起,发一声喊,齐朝对面的雍州军营扑去。
果然没有任何强化的防备,西凉兵士措手不及!守在营门口的将士还未来得及各自归位,贺齐已经冲到近前,大刀扬起,砍倒守卫,众军士移开鹿角,一起冲了进来,刹时整个营盘大乱。贺齐率军在营中左冲右突,看看即将冲到吕范营帐,迎面一员小将横枪催马迎了上来。看这小将年岁也不过十六七岁,却极有精神,交手个回合,贺齐眼见不能取胜,又见四周西凉军士渐渐归于安定,心下便生退却之念,这时,身边有人前来禀报说雍州军马前军张任c中军文聘c魏延分三路已经包抄了过来,急忙传令全军退出战场——对面那小将也不追赶,收拾已经慌乱的兵马去了。
张任c文聘c魏延等人率军从前军c中军等赶到的时候,贺齐已经会合了丁奉c潘璋,只能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进了南郡城门,然后他们又在刘备等人的目光中悻悻回归了雍州大营。
“贺将军今日劫营。大获全胜,雍州锐气已经尽失。臣下看去,我军若是此时班师,定然出乎刘安地预料,路上定然也是无惊无险。”众人迎接贺齐归来,虞翻忍不住那丛小胡子也抖了起来,道。
“大王。”庞统实在忍不住,道。“正因为我军大胜,这才是反常现象。不说这刘安心机深沉c周瑜足智多谋,各有累累战绩,就说这西凉兵马刚来到阵前,疲惫至极,就被派到侧翼前面,他们真的没考虑到这一点吗?他刘安为什么那么多的雍州兵马不用在侧翼。偏偏把这疲惫之师用了上来?他们一定考虑过这一点,只怕正希望是放长线c钓大鱼,他以小小的千兵马的损失,就可以让我军全部撤出南郡,达到他牺牲三四万将士所达不到的目的,就可以尽展雍州兵马地优势,他为什么不做?无论他刘安毫不吝惜的牺牲数万将士攻城,还是送给我们胜利。目地都是为了一个,那就是让我们退出南郡。对这一点,日间里臣下还有一点怀疑,事到如今,臣下反倒一点疑惑也无。日间那场取胜,并不是他们未料到。而是刘安c周瑜派人送过来的胜利,夜间贺齐将军出兵也是一样。大王,此时万万不可撤退。”
“刘安过去是非常厉害,可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刘安了,而是击败曹操后的刘安了。兵多自然就生骄傲之心,骄傲心一起,他刘安也就不再那么精明了。”虞翻道,“这也正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军会连场胜利。至于吕范的军马刚来到阵前就被派在了侧翼,臣下倒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数日以来的攻城交手。雍州兵马虽然损伤严重。却始终未踏上城头一步,西凉军兵向来以彪悍著称。刘安正是想利用这一点,要打破这种对雍州极端不利的局面,可没想到地是,反而被大王抓住了战机,取得了胜利。”
“这都是你想的,一相情愿,并不是事实。”看到虞翻又翻起自己来,庞统心中忽然产生出一种愤怒来,指着对面雍州大营,道,“你仔细瞧瞧这对面的雍州中军附近,巡逻将士可曾有一丝减少?我军若不是进取西凉刚到的军兵,贺齐将军反过来偷袭中军,能不能够取得胜利?”说到这里,又建议道,“此时我军的行动已经全盘落入了雍州刘安c周瑜的谋划之中,臣下认为,只有固守南郡,才是万全之策。”停了停,庞统又道,“东线上的兵马,刘安再也不能调动,这已经是今年刘安所能够动用的最多力量,力已经出尽,臣下想,我军平安撤回江东地日子也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