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毕送来的各地要事,再巡查过军营,刘安觉得有些疲倦,洗浴过后便躺到了塌上,正觉得朦朦胧胧间,却忽然听到悬挂在帐子前的佩剑掉了下来,“当啷”一声似乎打到了什么东西,自己身子也左右c上下晃了起来,不由惊醒了过来——帐子中虽然空阔,可抬眼间杯子等都已经不在原位,这让刘安立时浑身冒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刘安大声询问道。
“末将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帐外当值的随身亲卫跑了进来,道。
刘安步出帐外四顾,只见军中帐幕多有歪斜c倾倒的,军士也全由帐中鼓噪而出,不由心中也是惊慌——平生所遇怪事,今日为最,若说是敌人来袭,可这敌人在哪里,又是怎么来的,自己是一无所知。刹时,众将全集到了帐中。
“诸位,诸位,此乃天地应有之象。”周瑜见众人议论纷纷,面色也有惊恐之象,坐在帅位上的刘安面色沉静如水,却对此是一言不发,极有可能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遂站起身道,“春天百花盛开,月每逢十五而圆,这对我军将士而言是早已见惯的,这地动也同这一样,只是很少发生,前朝张衡张大人对此就做过相当深刻的研究,并创出了地动仪,用来测定地动现象,世上很少遇到而已。”原来,周瑜在长安期间,未曾出任雍州官职。时常游历各个馆舍,也多有所获。长安c洛阳先后成为汉都,虽然历经战火,可先日传下来的各种书籍c研究器械等等依旧是天下中最密集地地方,刘安统一雍州后,设出专门官员收集这些东西,地动仪等由此而再次进入了长安。周瑜那时虽然未任官职,但身份特殊。也经常出入这些地方,对这地动现象却也多有了解,今日遇到这等怪异现象,他辨识了出来。
听周瑜这么一说,刘安也忽然记了起来——当日这地动仪进入馆驿的时候,自己还亲自去看过,还说过一句赞叹张衡心思灵异的话。还真有周瑜说的这么一回事。想到这里,刘安心中镇定了下来,道:“诸位也不必惊慌,此事正如公瑾所言,当日在长安也曾亲眼见到那地动仪,确实是机巧非常,我看军中将士多有惊慌失措的,回去后安抚军众。务必迅速安定下来。”随后吩咐散帐——对于地动,刘安c周瑜虽然略曾了解过,却是说不明白,众人也都不明白,想要在这一瞬间安抚军众,根本是不可能的。唯有经过三两天的时间,众人已经存下来地疑虑自然就消解了。
“大人,此事有可能使我荆州战局万分紧张。”随着众人走了出去,看众人都走远了,周瑜却又返了回来,道,“据记载,若是发生地动,就如平静的水泊中投入石子,它有一个中心。距离这个中心越近地。受到的伤害越大,若是这地动过于强烈。墙倒屋塌,只在顷刻之间,非人力所能挽回。地动还常常伴随着瘟疫流行,这也是目前当要加以预防的事情。速速查明这个中心才是重中之重。地动如此强烈,末将判断这个中心不会离我们太远。末将担心两个地方,一个就是霍峻将军镇守的南郡,另一个就是陆逊将军镇守的沔阳,这两个地方都是我荆州的要害之地,我军驻扎在城内,江东军马驻扎在城外,他们都是帐幕栖身,再强烈的地动都不会伤害到江东军马,而我军伤害则不可猜测,若这两地有一个落到刘备地手里,那交战可就不象我们先前所想的局部交战,那时刘备必然倾尽全力进入荆州,大战即将来临了。”
刘安点了点头,立即传令帐前探马四处打探消息,以确定这所谓的中心——其实,刘安还有一个更为担心的问题,那就是荆州的人心问题,自己在这荆州数年,可以说已经稳定下来了荆州士人,刘备要想在短期内入主荆州,比自己在这一方面就差了相当大的一步,可这地动一发生,只要刘备措施得当,很容易引起荆州人的好感,就有了同自己抗衡的实力,纵然自己再将失地夺回来,想要一时三刻将他们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