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刘安,此乃顺天应人之举。”
“庞士元(庞统),你如何能如此侮辱我家刘大人?你既然自承目光短浅,就不应该在这殿堂之上出现,更不应该身任军师之位。”张松喝道,“我雍州东西纵横一万余里,南北相差三万有余,刘大人恩泽惠于每一家每一户,人人对刘大人感恩戴德,如此丰功伟绩,别说封公封侯,就是封王,那也应是在情理之中,可我家大人现在依旧是个小小的雍州刺史,想那鸡犬之辈无丝毫功绩却人人称王称霸,士人闻知,暗叹不平,进而下泪,我家大人何来董卓之嫌?庞士元,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目不识人,有何脸面立于军师位上?”说到这里,张松转过脸面,对着众人,又道,“我家大人确实是韬略盖世,松打心眼里佩服刘大人,可是,那曹贼又能差到哪里去?数年时间,袁术c吕布c袁绍等人也都一一被曹操击败,便是吴王,也曾屡次败于曹贼手下,我家刘大人更不用提,碰到曹贼,是苦不堪言。洛阳交战,天幸此时曹贼突然之间离开了大军,这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家刘大人如何不奋力一搏?天意让曹军混乱,人力岂能挽回?庞士元,你说许都之事与我家大人有关,难道我家大人远在洛阳,却能够让当今天子召见荀文若大人吗?庞士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颠倒黑白,你血口喷人,你还有一分良知吗?”对着庞统,张松是怒气冲天,不给众人说话,又道,“吴王与我雍州向来交好,共为唇齿,自然也会共戳国贼,庞士元,你身为军师,竟然说出两家相争的话,不单使祖宗蒙羞,更使子孙难以抬头,天下人心冷啊。”
庞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刘备坐在位子上,见自己的臣下被张松骂的一个个体无完肤,心中甚为恼怒——这张松站在殿上收住怒气,两眼向天,面带冷笑,又哪里有雍州来求自己出兵寿春的半点意思?再想到原来陈震c张松来到这殿上,哪一次不是卑躬屈膝c颜色极其和缓,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却哪里找得到昔日半分情分,刘备几乎要压不住心头怒气,大声道:“宣诏。”
这时,从旁边站立出来一个宫中近侍,手捧天子诏书,然后轻轻摊开,长篇累椟地念了出来——什么刘安出身低微,什么刘安目无王法,什么穷兵黩武,等等等等,不可胜举,最后要求刘备立即整备兵马,进讨刘安。张松一边听着那人念,一边冷笑不已。
“孤乃仁义之人,与刘安大不相同,今出示天子诏书,借你之口,回去告诉刘安,孤不日就将率领江东儿郎进讨,先取荆州,然后直逼长安,若他刘安有半分自知之明,应当捆缚住自己,到许昌天子驾前请罪,天子也许会看在昔日刘安薄有功劳地份上,饶他不死。”
“哈哈,哈哈,”张松放声长笑,道,“刘备啊刘备,你果然如人所言,曹贼c董卓也要望尘莫及,乃是天底下最jian猾的小人。我家大人终日打雁,没想到却今日让雁啄了眼,看走了眼啊。”
“张松,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张松,看在你为使节的份上,我家大王不予责备,你不要得寸进尺。”“张松,不要不识好歹。”一时,殿堂之上犹如炸了锅,怒骂的,呵斥的,响成一片。
“难道我张松说错了吗?”张松笑道,“刘备出身涿郡,自号汉室苗裔,却已经数辈未有记载,是不是真的汉室苗裔,已经不可稽考,在天子殿堂之上,拿出来一本不知道从哪里编出来地家谱,混得天子亲口称呼为‘皇叔’,才有了现在的身世,不是吗?”说到这里,张松转而面向刘备,又道,“你在徐州之时,亲口对众人说,若有图谋徐州之心,黄天不佑,好,好,这话说得好听极了。可我张松有疑问,若你没有图谋徐州之心,你为什么不离开徐州回归平原?不仅不回归平原,你还与徐州大户糜子仲(糜竺)结了亲,在你心中,怕也不是那么清白无因吧?退一步讲,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