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程银摇了摇头。这让程不全内心的热也冷了下来。
“是刘大人让来的吗?”程银又过了半响,才道。
程不全冷漠的摇了摇头,道:“刘大人赶回长安去了,他怎么会命令我来?父亲也未免太瞧不起刘大人了。刘大人如何同意让我陷入如此险地?”停了停,又道,“当日,两军刚一交战,我便提出来要过来,却被刘大人坚决阻止了,下午遇到了马谡马参军,他也正为无法突破曹贼的防线而烦恼,我便又提了出来,他甚为赞同,今日得他瞒过司马懿大人,我才得以过来,没想到的是,父亲已经不是在雍州的父亲了。听说父亲在中原又纳妾,原以为不过是父亲无奈时权宜之计,却是我们错了,我们一家人也都白盼望了几年。”
看看儿子,听到儿子将自己拉出这一家之外,程银心痛——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也很想答应,可是,一个声音在心中告诉自己——对面的刘安虽然也已经远过于育水交战前的实力,可是,这自己身在的中原也不是那数年前的中原了,比起那时来,地域更加宽阔,军士数量更加上涨,将士装备更加精良,虽然累有小败,可这无关大局,自己若投了过去,不说自己前程怎样,如果雍州战败,自己一家只怕真的要断子绝孙了。再看看儿子,程银又想到,如果雍州战败。也许看在自己跟随曹操已经数年的份上,曹操倒有可能饶过他们。可看看儿子那面容,显然在他地心目中刘安具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要让他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程不全看到父亲这样询问,终于心全冷了下来,当下冷漠的拱了拱手。转身就要出去。
“你要上哪里?”程银心在绞痛,看到儿子如此形容就转身而走。忙问道。
“我又能上哪里?难道我能在这曹贼营里吗?”程不全并没有转身,只是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可不会向你一样背叛刘大人,我要回到雍州。母亲虽然没有丈夫,可还有儿子。”说完,已经出了帐幕。
“小将军这样出去。只怕出不了这军营。”看到程银神情凄楚,身边亲兵道,“不如将军发下一道令,让小人带几个信得过的弟兄推说查营,将小将军混在其中,送小将军出去,到外面的时候再让小将军回去,那也安全得多。”
听得如此说。程银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昔日跟随自己而来的雍州将士,当然不会出卖自己,看程不全这样子,心中没有什么着落,定然也难以平安走出这大营。不管怎么说,他看得起看不起自己这个父亲,心中有没有自己这个父亲,可自己无论如何都还是他地父亲,这个时候又怎么能够不管呢?
帐子中又冷清了下来。程银呆呆地望着对面,仿佛程不全依旧还站在那里。再想到母亲c妻子和几个小儿女,程银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程银忽然感到对面站着几个人,忙睁开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些人来得无声无息。站在主位上的竟然是曹丕。身边地是夏侯渊,再外面的是几个他们带过来的亲卫。如何能不让程银吃惊?
“程将军正在想什么奇策妙计呢?”看到程银的震惊表情,曹丕没等他给自己问候,便笑着道,“莫非是在想许都的家人?”看到对面的程银刚要答话,又说道,“或者不是想许都的家人,而是想长安地母亲c妻子c儿女了吧?”
“末将没有想他们。”听到曹丕如此问,程银心中不由惊慌,忙道,“魏王待末将恩重如山,许都已经是末将的家,现在军中战情紧迫,末将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好一个分得清轻重!”曹丕面上已经失去了刚才装出来的笑容,勃然怒道,“你还记得父王对你恩重如山?许都是你的家?我看长安才是你的家吧。”
这句话一出,让程银大惊失色。只听得曹丕续了下去,道:“若不是夏侯将军捉到程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