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现我的?”唐涛抚摩着担架粗糙的木沿很纳闷。
“这次到田里收甘薯幸亏没有带饭不然哪里会知道?”后头少言寡语的二兄弟一开口大个子就接过话头“说来也真巧半晌间西拉尔回家烧饭正在林子里搂柴忽然听见北边乱糟糟的就跑去看哪能想到是你啊一见你被绑在剐架上吓得她急急惶惶跑了回来连嗓音都变了”
世界上生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暗藏着微妙而深奥的玄机。对于唐涛而言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救西拉尔引来了撕心裂肺的剐身之辱的之后经过一系列的世事演绎脱身的终点却又落到了西拉尔身上这样想来真不知是自己救了她还是她救了自己。
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交相融合着组成了纷繁复杂的世界就像深邃难测的命运谁能参透?推而广之很多时候改变历史的起源并非热闹喧腾的大事而是隐隐潜藏着的c令人不屑一顾或茫然不知的偶然和细节——这些偶然和细节足可以导致四两拨千斤甚至乾坤大挪移!
一路上高低起伏c颠颠簸簸西拉尔不停为他遮架着枝叶垂蔓。
走着走着唐涛忽然觉得这活次走的路与自己来时不同当然有小个子引导他很放心只是黑暗中的小个子总是不停地碰树桩致使众人也跟着一惊一乍的间中兄弟几个轮流抬架连瘦小的西拉尔也要帮忙这样的情景弄得唐涛心里一阵阵抽搐和酸楚几次要求下来都被热心拒绝了。
就这样跌跌撞撞又走了约两个小时天麻麻亮的时候才来到拉塔送他来时的山坡。
放下担架歇息时兄弟几个连同西拉尔已是汗流浃背c气喘吁吁。
唐涛再顾不上重复那些感谢的话急忙趁着黎明的青光向坡下面望去——哦东边那半豁子山口啊仿佛还记录着那个夜里一个惊惶的迷路者与生猛毒蛇的悬命死搏;顺着山口向南掠过丛丛的低林在那最低洼处曾救过自己性命的木栅草亭还影影绰绰静立在树影间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啊拉塔好兄弟你在睡懒觉吗?你的朋友c哥哥回来了!
拉塔我回来了!
情到深处唐涛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样又经过好一阵磕磕绊绊终于粗糙的担架落在了木栅围成的草亭前。
唐涛匆忙起身隔着木栏看去这时可爱的拉塔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破塌上沉沉酣睡着雷鸣般的鼾声此起彼伏厚厚的嘴唇角悠悠荡荡地垂落着一溪莹光亮的口水
唐涛笑了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此时小个子要近前被唐涛止住了。
唐涛奋力起身时一颗心急跳动着——周围的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亲切而熟悉就好像自己出了一趟远门刚刚回来可是不知不觉已是几个月了。
转念间唐涛忽觉一阵后悔后悔因为担心迷路而没来看看这个好兄弟孤独的他不知怎样想着自己呢——现在自己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和行势来到了他的面前!
一步一疼地靠近了木栅
一步一疼地走近了久违的兄弟
“拉塔?”他佝偻着身躯手扶栅木小心地唤了一声仿佛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呼唤年轻时的伙伴。
“呜!”酣睡中的拉塔含糊了一声继而一个激灵呼的一声坐了起来急惶惶结巴着“基里哈!基里哈”转头时一见唐涛隔在栅栏外猛地揉了揉大眼喜叫一声“基里哈c哥哥!”不顾一切翻身下塌腾腾几步迈向门前簌簌解开门绳孩子般飞转着一把将他抱住“哥哥你c你怎么才来”忙又转看着担架周围的四男一女随即纳闷不解的目光落在了担架上眉头忽然一锁张着嘴巴上下打量着探腰勾头的唐涛“哥哥你c你怎么了?”
唐涛勉强一笑:“我没事拉塔”说着费力地迈开步子向他介绍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们”
然而还没等几人应声敏感的拉塔一眼就看出了唐涛的举止失常忙蹲趁着黎明的光线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