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鹃听出了名堂:“是不是宛清呃,就是方涵姑娘,明天和林公子他们的迎亲队伍一起走啊?”
方浩点头道:“是!还是先生说得是,涵姐不能留在这里,她会装成男家女眷,和迎亲的人一起走,到了临安,再和林家老爷说明她是涓儿的堂姐。有我在,林家一时也不能亏待了她,到时候看情况,或者将她嫁人,或者另买房产让她自己住着,就都没事了!”
兰鹃抬头看着夏智轩,眼中是自豪的笑意。夏智轩也看着她,回以宽慰的笑容。兰鹃脸一红,便对方浩说道:“那好吧!我和轻云过去照顾方涵姑娘,那里我们认识,你就在这里悄悄儿地调兵遣将罢!”说着,又问夏智轩,“你呢?做什么去?”
夏智轩笑笑:“我还是先去小睡片刻罢!昨晚时时防着宛清姑娘要提早饮药自尽,都不曾合眼!”
方浩倒吃了一惊:“怎么?是涵姐自己要了断吗?先生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夏智轩一笑:“方涵姑娘去过舍下后,我就一直让人注意她了!昨晚是怕她提早服药,功亏一篑,所以才去那里阻她的。”
方浩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一撩衣袍,竟然单膝下跪:“方浩谢先生大恩!”
夏智轩忙扶起他来,笑说道:“这原也不是难事,只是侯爷处处循规蹈矩,所以看起来就难了。在下哪里敢当候爷如此相谢!”
兰鹃突然想起他那天说的话,不知为什么,竟然脱口而出,说道:“方侯爷若只是如此相谢,还是轻了!你可知,梅小姐的兵力图,便是夏先生给的!他不仅仅是宛清姑娘的恩人,也是你方家的恩人!”
这几句话说出口,兰鹃才惊觉,自己怎么倒好象是方家人的一般,不肯令方浩受恩不知。
夏智轩摇了摇头,叹道:“兰儿,你这又是何必?!事情都已过去许多时候了!”说着,对一边呆若木鸡的方浩说道,“方侯爷快些忙你的事情去吧,有什么话,等方涵姑娘的事了了,再说不迟!”
方浩好似如梦初醒,忙说道:“如此,请先生就在舍下歇了吧,我还有事请教!”说着,拉了他无论如何不肯就放,兰鹃便招呼了轻云先走了。
兰鹃走到院门口,却正好看见侯府家人将一具棺木也运到了。见到那黑黝黝的棺木,兰鹃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然后拉了轻云快步走进了院中。
灵堂中竟然有人在哭,兰鹃奇怪了,不是说只有紫媚在吗?难道是紫媚为了掩人耳目在哭?也不象啊。她的身份是侯府婢女,又不认识宛清,哭什么哭啊!
为着好奇心,兰鹃偷偷朝灵堂里张望了一眼,却看见几个女子正坐在那里哭,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听了半天,只听见什么“红颜薄命”,又什么“烟花之地”“脱了苦海”“来世为人”。听得兰鹃木头木脑,前句连不上后句。便不想听了,带着轻云去找藏着宛清的小厢房。
因为好歹也在这里住了二个月,兰鹃还算比较顺利地找到了宛清。那是一个破旧的厢房,里面堆了些不用的木家具。虽然不大,但却很深,前面一间被家具堆满了,一般人不太想得到后面还有一个里间,宛清就藏在那里。
见到兰鹃,宛清好似见到亲人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抱着她就哭了:“想不到奴再世为人,还能见到兰姑娘!”对于兰鹃,宛清一直不习惯称她为兰相公。
兰鹃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姑娘不要这样,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还要在这里藏些时候。等晚上我回去时,会把你带出去的,然后有侯府的车,送你到迎亲船上。到了临安,你就安全了。”
宛清稍稍平静了下来,在兰鹃的搀扶下,坐回了榻上,取了帕子来拭泪,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奴明明记得吃下了毒药,怎么醒来却在这里了呢?若不是廷正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