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鹃吐吐舌头,笑道:“算你说得有理,那么我们应该选这两本戏中的哪一折呢?”说着,一边吩咐回雪把琵琶取来。
方浩认真地看着这两本剧本下列出的每一折的名称,颦眉细想。回雪已经将琵琶取了来。兰鹃抱在怀中,笑道:“侯爷慢慢想,待小女子助你思绪!”说着,纤指抚过琴弦,说道,“这是《孔雀东南飞》中的惜别离一段,本来应该是对唱的,没办法,你又不会唱,只好我一人都唱全了,你将就听听罢!”
话音刚落,旋律已起,兰鹃婉转的唱腔也如流水一般,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慢慢流淌。
“惜别离,惜别离,无限情丝弦中寄,弦声淙淙似流水,怨郎此去无归期。
惜别离,惜别离,无限情丝弦中寄,弦声习习似秋风,仲卿难舍我爱妻。
惜别离,惜别离,无限情丝弦中寄,弦声切切似细语,新婚怎忍长别离,好夫妻,长相聚,一对孔雀永双栖。“
兰鹃唱完,回雪已是听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痴痴地问道:“小姐,这戏是你编的么?怎么这样好听,小婢从来也没有听过!”
尽管回雪的认可和林修羽的赏析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兰鹃依然很高兴,兴奋地看着回雪问:“真的很好听吗?你真的觉得很好听吗?”
回雪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其实小姐那天在紫藤架下唱戏的时候,小婢就听呆了,只是不想小姐操这样的贱业,所以不敢说!”
兰鹃正要说话,就听见方浩说:“选《柳毅传书》中的《湖滨相送》一折罢!对了,你是扮青衣的,还是扮花旦的?”
“我是扮小生的!”兰鹃笑嘻嘻地说,全然不理方浩惊异的表情,“你不相信吗?”
方浩被她挑衅似的表情看得有些恼火,避开了她的眼光道:“有什么不相信的!别人死了,魂儿都去了奈何桥,你居然能跑回数百年前,那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算你说你是《白蛇传》里那条千年修炼的白蛇,我也信!”
兰鹃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方浩没有理她,由她一个人在那里傻笑,却将这些这些剧本又看了一遍,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有这些本子,若是再卖上数十个女孩儿,倒是可以排几出拿得出手的戏来呢!”
兰鹃猛然止住了笑,竟觉得心思一动,似乎有什么想法要悄悄钻出来,凝神细想,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过来吧!”见她不笑了,方浩招呼道,“把《湖滨相送》记下来罢,明天先给林琴师看了再说!”
这一次兰鹃倒很听话,走过去坐在方浩对面,一字一句地念起了剧本来。
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时,已经是亥时了,方浩将写好的本子放在书案上,嘱咐回雪:“我明日一早过来,好生服侍小姐,不要让她乱跑!”
然后又正色对兰鹃说:“不管你有什么能耐,言多必失c祸从口出这两句话总知道,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知道吗?”
兰鹃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早上说过的那几句话,自然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于是第一次,很听话地点点头,竟没有和他抬杠!
果然,第二天一早,方浩就过来了,兰鹃还在让回雪梳头。见他进来,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一刻值千金么?这么浪费可不好!”
方浩一皱眉头,不满地说:“女儿家怎么这样说话!简直是胡闹!”
原来只是句玩笑话,被他这样一说,兰鹃倒脸红起来,于是瞪着他说:“我不过说说罢了!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总坐在这里看我梳头干什么?!”
方浩奇道:“这跟看你梳头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一直这样看的吗?”
兰鹃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的是梅素馨!现在是